安芷一晚没怎么好睡,她做了许多梦,梦见了母亲和哥哥,梦到了安蓉和徐氏,也梦到了裴阙。
她最后,是被与裴阙的梦给惊醒的。
因为她看到枫林下,她与裴阙并肩走着,过了会,不知道裴阙与她说了什么,她就踮脚亲了裴阙一下,然后就被吓醒了。
她坐起来发现是梦,拍着胸口忙顺气。
幸好是梦。
不过她却不能理解,别人都说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可她这梦跟她明明是相反的,她是绝对不会主动亲裴阙的。
冰露在外头听到主子掀被子的声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小姐,水给您端来了。”
安芷从床上起来,掬起一捧水,拍了拍脸,这才清醒多了。
“外头福生已经在候着了,说有消息要和您说。”冰露给主子拿帕子。
“让他再等一会,先拿块糕点吃吃,我过会就出去。”安芷还要梳头换衣服,虽说在家里不用上妆,却也是要花点时间。
冰露应了声好,便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等安芷梳洗好后,走到厅里,问福生,“什么事那么早来找我?”
“是有关安蓉和袁太太的。”福生低着头,他说话向来简短,只挑重要的说,“袁太太是知道安蓉存在的,只不过一直装着不知道,袁北鸣当初起家,有一半功劳是袁太太的娘家在帮忙。”
“我知道了。”安芷坐到桌边,她能理解袁太太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中年夫妻哪里还有什么情情爱爱,丈夫只要不把人带回来烦心,袁太太就当没那么个人儿。
她见桌上的糕点并没少,拿了桌上的一块油酥,“劳你一早去打听消息了,快拿去吃吧,正长个子的时候,别饿着自己。”
福生听此愣了下,似乎是没想过主子会这么说,最后还是冰露把油酥放到他手上。
吃过饭后,安芷便去正院找孟洁。
她得了消息,自然也要跟孟洁说一说,因为她这里不好动手,可是就看着安蓉却什么都不做,那安蓉肯定会疑心。
“你真确认了?”孟洁皱紧了眉头,她想过真的会是安蓉,可没想到安蓉自甘堕落给人做了外室,“她这么做,岂不是在给咱们安府丢人嘛!”
“她如今早就不在意安府如何了,甚至巴不得安府早点倒霉。”安芷叹了口气道,“我来跟太太说,是想问问太太,咱们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
孟洁怀孕后鲜少出门,并不懂袁北鸣这号人,“她那个靠山,若只是个寻常商人,那咱们没什么好怕的。可敢在国丧期间大张旗鼓开业,恐怕有些背景。芷儿你且先忍忍,等我派人去查清楚再说。”
安芷应了一声好,心里要的就是这个答案,既然目的达到,她就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转而看向孟洁的肚子,“听闻太太近来睡得不好,我那里有些安神用的香料,孕妇是可以用的,待会我去让人给您送一些来。”
孟洁手背撑着头,叹了一口气,最近外头乱,还来个安蓉捣乱,她睡觉是一点都不安心。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是要强撑精神,和安芷道了声好,听到安芷告辞后,便让喜儿送她出去。
等喜儿回来,她担忧道,“太太,方才大小姐的话,摆明了就是想借您的手查人,您怎么能应下呢?”
“我不应下能如何。”孟洁冷笑,“安蓉恨她,可如果知道徐氏是我烧死的,只会同样恨我。咱们这位大小姐,是步步算计,能利用都用上了。可惜了,她若是个男儿,这会已经趁乱世出人头地了。”
她顿了下,“查是要查的,但切记别查得太深,不要轻举妄动。咱们就试试水,安芷她不可能一直能忍住的。”
以孟洁对安芷的了解,只要有机会,安芷一定会咬死安蓉。安芷想做黄雀,她也想,就看到时候谁能熬得过谁,各凭本事了。
安芷从正院出来后,便去了张姨娘那。
今儿安靖也在,他站在摇篮边上,看着妹妹目不转睛。
安芷走过去见妹妹睡着了,便进里屋和张姨娘说话。
张姨娘今天好多了,已经能自己下床了,她这会坐在床沿,笑着看安芷,“方才成姨娘说芸儿的眼睛像你,我觉得那么小的人儿怎么可能会像,结果你现在来了,看着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安芷浅笑,“我的眼睛像父亲,芸儿也是一样。看到姨娘能下床,我就放心多了,这以后你们的日子,定会越发好的。”
张姨娘诶了一声,女儿是平安生下了,她却又有更多操心的事,只不过这会大家心情都不错,她就不提那些烦心事,“我现在就期盼着芸儿长大,还有你和你哥哥的婚事了。”
安旭比安芷大四岁,今年二十弱冠,是时候说亲了。
谈起哥哥的婚事,安芷也很期待,“哥哥一心在公务上,上回舅母给我来信,说替哥哥相看了一户人家,哥哥却连看都不看,说什么不当上将军,绝不成婚。”
“这怎么能行。”张姨娘是看着这兄妹两长大的,在前太太去世后,她自己的孩子也没了,是真心在对他们的,“旭哥儿这话还是太年轻,都说成家立业,那是先成家再立业。再说了,将军哪里就是那么好当的,你舅舅那么厉害,也是在二十七岁才当上将军。若旭哥儿真等到二十七岁再成婚,你母亲得气活了。”
安芷点头说是,“所以等他这次回来,我就去帮他相看下。”
“旭哥儿婚事有老爷太太,还有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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