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露姐姐,你们往里面走。”福生道。
三个人出了院门后,都很好奇附近有什么,但也谨记夫人的话,谁也不敢大意。
从院子正门出来,是条青石板铺成的长巷,水沟里的缝隙长满了不知名的小草。
福生在前面走,等出了巷子,就是摆摊的街市,不过这里只有卖点小玩意的。
等过了这条街,快到河边的时候,才看到有卖菜的摊位。
“冰露姐姐,定安卖的许多青菜,我都不认识诶。春兰看什么都新鲜。
冰露想到顺子说过,定安的冬日没多长时间,也不冷,和京都的天气差很多,想来这里长的东西也会不一样。
到了河边时,卖鱼的比卖青菜的还多,而且都很便宜。
冰露想着小主子没了奶娘,得靠夫人喂养,便买了两条据说很下奶的肥鱼。
鱼摊的中间有座桥,连着的对面,是酒楼、客栈,听卖鱼的人说,对面才是定安繁华的地方,那些有钱的商人,都会去对面的万花楼坐坐,里头的美姬来自四面八方,环肥燕瘦都有。
春兰拉着福生大步往前走,“你小孩家家,别听那些污秽的话。”
“我不小了。”福生比春兰要高半个头,这两年他在裴府吃得好,所以长得快。
春兰瞥了福生一眼,“说你小就是小,反正你以后别去对面。小小年纪得听姐姐们的话,以后你得跟姑爷学习,做个好男人。”
福生被冰露拽着走,冰露笑着在后头跟着。
三个人回到院子的时候,买了鱼和青菜,还补了一些厨房里的调料,要围鸡舍的木板也定好了,等吃过午饭后,店家就会送来。
安芷给裴阙做的新衣,才缝了两只袖子。
冰露举着两条鱼给主子看,“夫人,定安的鱼特别多,而且还便宜,以前在京都里吃的鱼都是外头来的,远不如一早捕来的新鲜好吃。”
安芷看两条鱼还在甩尾蹦跶,笑着道,“那你快去处理了,趁它们还活着。”
冰露应了一声好,提着鱼去了后厨。
等午饭的时间里,安芷把剩下的布料都给剪了。
吃过午饭后,送木材的来了,安芷没有出面,等人走后,安芷才抱着女儿出来,看裴阙他们钉鸡舍。
怀里的女儿刚吃饱,打着哈切,黑又亮的眼珠转着看安芷。
“悦儿乖,等鸡舍做好了,咱们就有鸡蛋吃了。”安芷哄着女儿玩,抬头去看裴阙几人时,她又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其实早几日前,安芷就觉得裴阙的右手,不像是要好转的样子。因为裴阙从不用右手做任何事,而且右手看起来特别僵硬。
这会裴阙在帮忙拿木板,有块木板要掉下来,裴阙只要用右手轻轻扶一下就行,但木板最后砸到了裴阙的脚背上。
直觉告诉安芷,裴阙隐瞒了一些事。
建鸡舍并不难,围出一块地方,再加上棚顶就行。
等鸡舍建好后,裴阙的眉心出了细细的汗珠,笑着朝安芷走过来,“夫人可觉得满意?”
安芷没去看裴阙的脸,而是在看裴阙的手,沉声道,“你跟我进屋,我有话问你。”
裴阙听出安芷语气的不对劲,心里“哦豁”一声,只能老老实实跟着进屋。
门被关上后,安芷把女儿放进摇篮,直接问,“我问你,你的右手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没了知觉。”既然瞒不住,那就先认错,“瞒着你是我不对,但那会你刚生完孩子,大夫说你不能操心劳累,我就想着等你养好一点再和你说。”
“我……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安芷是心疼,她知道裴阙瞒着她,是不想她操心过度,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后,安芷心疼得厉害,“你这条胳膊,是我欠你的。”
若不是帮她请大夫,裴阙也不用和林帆厮杀。
“你说错了,是我欠了你的恩情才对。”裴阙走过去,用左手搂住安芷,“你冒着生死危险生孩子,我只是帮你去请大夫,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芷靠在裴阙的肩膀上,小声抽泣着,“你的手,治不好了吗?”
裴阙摇头说不知道,“咱们的府医说他治不了,但会写信给他师弟,如果他师弟都治不好,可能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裴阙笑了下,“若是治不好,夫人可不许嫌弃我。”
安芷捶了下裴阙的胸口,“说什么糊涂话,咱们这一辈子,只有一种可能会分开,那就是你喜欢上别的女人。”
其他的任何酷难,安芷都愿意和裴阙一起扛。而且有时候,虽说环境艰难一点,但因为身边有爱着的人,就不觉得苦了。
裴阙呵呵笑了出来,搂着安芷十分高兴。
冰露三个,正望着主子的屋子。
他们看到夫人沉着脸时,还以为夫人要生气,现在却听到姑爷的笑声,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冰露拉着福生去挖地,“咱们快些把地翻了,卖菜的大爷说了,这红薯苗得快点种下去,等蔫了就种不活了。”
福生哦了一声,乖巧地去挖地。
春兰听到有人敲门,则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她指着斜对面的院子道,“我是住那里的邻居,知道你们新搬来,所以送点家里铺子的小食给你们。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咱们日后可以常来往。”
春兰笑着说好,因为妇人健谈,便把妇人一家都打听清楚了。妇人姓余,她家相公也姓余,搬来定安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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