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衍仁觉得好笑,不过萍水相逢,没必要刨根问底,便接着转头看向那小喜哥。
这些林中客虽然也是修行者,可大多连小学文凭都不见得有,山区里的传承散乱,更接近巫术,重实用而轻理论,他们从小就不觉得上学有什么意义,都是在山林里野惯了的,活脱脱是一群人猿泰山。
平日在深山之中,别说女人,连个母猴都能觉得眉清目秀,憋急了说不定都不讲究就上了,如今面对浓妆艳抹,自我认知出现一定问题的小喜哥,种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可想而知。
而后者兴许是被他们欺负惯了,也不反驳,低着头,谄笑着努力的想把话题转回草药买卖上,可这些人依旧不依不饶,扯着他的衣服,甚至开始动手动脚。
陈衍仁眉头微皱,事情因他而起,这样发展下去总归不好。
正想出言劝阻,突然,一个中气十足的响亮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干撒子!干撒子!”
“龟儿一群宝批龙!砍脑壳的,是不是太闲咯哇?”一个披着青袍,瘦削精干的男子分开人群,走了进来。
一见这帮人在欺负小喜哥,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哈麻皮的一帮子胎神!啷个不切跟邪教疯批动手动脚?天天就晓得欺负弱小,瓜迷日眼嘞,都起开起开!该干撒子干撒子切!”
这人似乎颇有威信,很轻易的就将在场哄闹的一帮林中客们驱散。
“这是青袍会的李二郎,为人英雄豪迈,义字当先,是青袍会如今几个金丹里,最有望接过老爷叔的交椅,担当大任的。”
豫宁跟着在旁边看热闹,顺便出言介绍道。
“怎么姑娘你对这儿的人门清啊,我记得射星狐窟的主要势力在琼州到南海吧?”陈衍仁狐疑道。
“嗐,家里长辈身体出了点岔子,来这边找几味药材,呆了有一阵子了。”豫宁一边看着那李二郎,一边道。
“青袍会算是这里名义上的管理者,但一般不会来,李二郎今天出现在这,肯定有什么事,你看,他上台了。”
广场的中间有一个小平台,偶尔会搞一些珍稀药材的小拍卖,或者是巡游的戏班子,也会来这里表演赚钱。
李二郎带着几个人,走到台上,清了清嗓子,法力加持之下,声音扩大到整个广场。
“停一哈停一哈,大家伙都聚过来哈!”
青袍会在川蜀的威信还算不错,而这位李二郎的风评更是好,在场的林中客们都愿意买他的账,纷纷聚拢过去,想听他说什么。
只见这青袍汉子一脸严肃,见人聚的差不多了,便朗声道:“川东的秦家,大家伙都晓得哈,他们家的独苗幺孙,人丢了个把月咯,家里老爷子急哈求咯,现在特意找咱们青袍会,发出悬赏!”
“川东秦家?”陈衍仁回忆了一下,师父好像没讲过。
“一个小家族,据说老祖是巾帼女将秦良玉,秦老夫人的侄儿,传到现在,也好几代了,不过没出过什么厉害人物。”豫宁解释道:“不过秦家毕竟受过皇封,家底不薄,这次家里的独苗孙子丢了,赏格肯定不低。”
只听李二郎借着道:“秦老爷子发话咯,只要寻到人,带着娃儿回来,愿意拿家里珍藏的象雄天珠做酬!”
“象雄天珠!”豫宁一听这话,顿时精神一振,不由向前走了一步。
人群中也是发出一片惊呼,感叹秦家老爷子的大手笔。
陈衍仁回忆了一下,倒真从记忆中翻出了些线索,聍法子曾经提到过此物,言及是不可多得的,既能炼宝又能炼丹的好东西。
不是普通的天珠,乃是象雄天珠,但不同于凡俗现代化工艺制作的伪·象雄天珠,修行界说的,默认是古象雄国雍仲本波佛教的圣物,藏族七宝之首,据说是火星陨石与地球玉髓玛瑙矿脉熔合后的产物,再加上历代大德高僧和活佛的加持,具备神妙不可思议的种种特性。
不说炼成法宝,仅仅作为配饰戴在身上,就能产生清心明智,邪念不生的神奇效果,极大降低心相暴走的几率,而在炼宝大师的手里,象雄天珠更是能作为画龙点睛之笔,直接将所炼制的法宝提升一两个档次。
不仅如此,将此宝研磨成粉,搭配君臣佐使,能调制出专门针对心相问题的良药,不管是何种心相问题,一剂下去,都能好转,便是心相暴走后,七零八碎破败不堪的心相,都能宛如神迹一般的救回来,简直是修行界万灵药。
不过这种天然矿物,存量极少,也不是可再生资源,老早就被开采完了,藏传佛教的运气还不如汉传佛教,如今连苟延残喘的一脉都找不到,没了活佛高僧的加持,即便偶然有矿物被发现,也远远不及古时传下来的效果好。
如今李二郎手里,正悬浮托着一串散发着金碧之光的手串,一共十二颗,缓缓转动着,温和而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扩散开来,令人心中为之一清,一切浮躁都被洗去。
“年关将至,秦老爷子也是坐不住了,邪神崇拜会的总坛被发现在川蜀,自家小孙子一日寻不到,危险性就大一分,恐怕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得不下血本,把这东西都拿来做赏格。”豫宁感叹道。
陈衍仁也是一阵眼热,虽然在师叔给的清单里,并没有象雄天珠的选项,但如果在洗剑砂中加上这么一味点睛之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更何况,洗剑砂能用多少,撑死了两颗,多余的孝敬给师叔,也算答谢了他老人家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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