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笑了一瞬,宠溺跃然眉眼,又念了个美人鱼的故事。
薄幸月憋笑了半天,一不小心说了大实话:“我感觉崽崽胎教好没好我不知道,我倒是成为小朋友了。”
季云淮唇角轻抿,故意使坏:“这位小朋友,读给你听也可以,权当是弥补你的作文短板了。”
“……”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怀孕到七八个月,除了行动不便,其余的情况倒是好了不少。
在家的时间里,只要洗完澡,季云淮都会很耐心地替她涂抹防妊娠纹的乳霜,甚至承包一切繁琐事宜。
薄幸月闲着是闲着,就是晚上总是睡不安稳。
季云淮坐在床沿,转而对上那双清澈如鹿的眼眸。
他啄了下她眼皮,关切道:“怎么还没睡着?”
她嗓子发干,红唇张合:“宝宝在动。”
季云淮单膝跪在地板上,侧耳去倾听她腹部的动静,能听见宝宝在翻身,肚子也有轻微的反应。
薄幸月抬眼,看着侧耳倾听的季云淮。
两人间的距离近在咫尺,她依稀能看见他眉宇湛湛,干净如蔚蓝的天空。
在怀孕的这段时间里,受体内激素水平的影响,她的情绪陷入了反反复复的折磨里。
但季云淮一直很照顾她的情绪,相当于哄两个人。
薄幸月心里过意不去,吭声时,嗓音不自觉带着几分轻颤。
“季云淮,万一我产后没有恢复得很好,变老了、变丑了、身材走样了,你会不会——”
后面的“嫌弃我”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他给堵回去了。
“不会。”
他眉心皱起,深深看着她,语气严肃:“我不是说过吗,要变老也是一起变老,你变成老太太,我也就成小老头了。”
听见他这番话,心底的那根弦更像是被触及到,难以自控地轻颤着。
怀孕这几个月以来,季云淮心里清楚。
薄幸月没少受罪,他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对于之前的他来说,有没有孩子并不是首位。
薄幸月才是他的首位。
有了孩子,就意味着要分走一部分的爱。
可是现在,慢慢的,他欣然接受小生命的存在,渴望宝宝的降临,让他们成为命运相系的一家人。
薄幸月跟他十指相扣,眼神清澈,有太多太多的情绪难以言之于口。
她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知道啦,你要是小老头也是最帅的老头子。”
而漫长的岁月里,有人陪着身边能一起变老真的是一件幸事。
预计产期前几天,薄幸月在家就更小心了。
季云淮在前些天刚接手了一个棘手的任务,归期未定。
临走前,她知晓他心底的担忧与不舍,用尽全力安慰说:“不用担心的,我跟宝宝一起等你回来,说不定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就是一家三口了,所以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知道了吗?”
一家三口,光是这四个字,就足够成为他所有的牵挂了。
国庆假期里,大街小巷都插满了国旗,秋高气爽,鲜红飘扬。
张姨给她做完晚饭,就去了趟超市买生活用品。
薄幸月刚百无聊赖地看着电影,肚子就开始传来难耐的胀痛,看来是宝宝迫不及待要跟他们见面了。
她忍着疼痛,艰难地拿手机打电话:“张姨,我好像要生了——”
......
一路驱车去医院,时间上已然耽搁不起。
毕竟她羊水破了,浑身是汗。
被推到手术室门口时,薄幸月闭着眼睛做了几次深呼吸,心跳快得要溢出来。
与此同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
熟悉的檀木香传来,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季云淮大口喘着气,黢黑的眼睛里满是怜惜:“季太太,我来晚了。”
薄幸月摇头,气色很淡,忍住哽咽道:“不晚的。”
只要你平平安安地回来,什么时候都不晚。
只是他从未舍不得让她失望。
季云淮清冷的眉眼溢出薄红,言辞恳切:“这一回,我等你平平安安地回到我身边。”
他让她提心吊胆那么多次,等了那么长时间。
也该轮到他等她一回的。
手术室外,冷白的灯光照耀在男人如刀刻的脸庞上。
季云淮的一颗心起起伏伏,戒烟这么久,头一回觉得那种想靠着烟蒂缓解紧张的瘾消退不了。
他垂眸,沉冷地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挺直的肩背略微弯下,双手紧握成拳。
很颓郁的一个姿势。
眼底的淡青色则彰显着十足的疲惫。
这一瞬间,他在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只为求她平安。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指示灯跳转,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像划破暗夜的第一束光。
医生从产房走出来,环顾一圈:“谁是薄幸月的家属?”
季云淮的眼眸里蕴着红血丝,起身说:“我。”
医生的脸上满是笑意,恭贺道:“恭喜恭喜,是个小王子,六斤四两。”
他立刻追问:“大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补充:“大人小孩儿都平安。”
季云淮喉头滚动,有一瞬间的头脑发懵。
还有点儿像行在云端里。
他真的当爸爸了,这个家庭真的迎来了一个新生命。
薄幸月躺在病床上,额间全是汗,唇上也没什么血色,看起来累极了。
当她睁开眼时,看到的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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