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章翻身上马,疾奔进宫。
忽然,他发现腰间的匕首不见了,脸色拢上一层寒冰,不禁想到沈明棠往他身上那一倒,一定是为了偷走他的匕首。
他对谢裴之和沈明棠了若指掌,沈明棠又何尝不是呢?
知道他素来有在腰间放匕首防身的习惯。
他冷笑一声,到底是小看她了。
都成了他的阶下囚,还能从他身上偷走东西!
她怎么就不肯……乖乖束手就擒呢?
“来人啊,你派人盯着能入宫的宫门,一旦发现沈明棠,将她给绑走!”秦玉章调转马头,飞奔而去,追赶沈明棠乘坐的那辆马车。
——
沈明棠眼睛赤红,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她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是从秦玉章身上偷来的。
沈明棠的双脚被捆绑住,顺着马车颠簸,她滑下凳子,蹭掉匕首上刀鞘,她将匕首扔在地上,躺在车板上,反握住匕首,一点一点的割开绳索。
匕首割破她的手腕,沈明棠痛的皱紧眉心,想到秦玉章将要做的事情,她咬牙隐忍,将绳索给割断,手腕上的束缚松开,她将嘴里的布取出来,将嘴里的药丸吐掉,又担心还有余毒会伤害身体,她取出解毒丸吞了。
用匕首割断脚上的绳索,双腿被一个极度不舒服的姿势捆绑,骤然一解绑,双腿发麻,她痛苦的靠在车壁上。
沈明棠不顾手腕上的疼痛,掀开车窗帘子一条细小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她咚咚咚敲响车壁,外头没有人出现,只有车夫掀开帘子,“你……”刚一开口,发现沈明棠松绑了,绳索散落在地上。
他面色一变,还没来及有所行动,沈明棠将药粉洒在他脸上,车夫滚落下马车。
“让开——”
沈明棠听到秦玉章的声音,脸色苍白,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她慌手慌脚的停下马车,不等挺稳了,从马车上跳下去,脚下一崴,她扶住摊贩,才堪堪稳住身形,眼见秦玉章翻身下马,朝她这边大步而来。
沈明棠脸色骤变,调头往前跑。
街上人头攒动,沈明棠加快脚步,脚踝钻心的疼,她几乎迈不动脚步,可她仿佛能听到秦玉章追赶的脚步声,攒着一股劲儿,闷头往前跑,她穿进酒楼。
秦玉章跟进去,大堂里坐满了人,食客们有说有笑,店小二在穿梭,不见沈明棠的身影。
他眯着眼睛,走到柜台前,里面不见藏人,又往楼上看一眼,侍卫赶过来。
“你去楼上搜。”
秦玉章准备去后院,蓦地,他脚步一顿,看见地上有一滴血迹。他嘴角微勾,顺着血迹去了后院,直接从后门出去,进了一家茶楼。
沈明棠躲藏在酒楼厨房里,蹲在木桶里,被人推出府。
“站住!”侍卫将菜农拦住。
菜农眼底布满惊慌,对侍卫比划手势。
“滚开!”侍卫不耐烦将人给推开,揭开一个木桶。
沈明棠呼吸屏住,大气不敢出。
双手紧紧攥住裙摆,心里祈求着,让她躲过这一劫,再迟一点,只怕来不及了。
头顶上的盖子掀一条缝,光线刺进来,沈明棠心跳快要停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领着朝廷的俸禄,在这里欺压老百姓?”江泠月带着侍卫疾步走来,将菜农搀扶起来,目光凌厉的看向侍卫:“天子脚下,便如此目无法纪,你们不配披着身上这一层皮!”
“江小姐,属下在追查逃犯,菜农有包庇嫌烦私逃的嫌疑,他不肯配合,我们方才将人给拦下来,强行搜查。”侍卫寸步不让,目光射向江泠月:“江小姐要妨碍属下办案,若是出了乱子,您担当的起的吗?”
“若当真出了乱子,这罪由我承担!”江泠月给侍卫递一个眼色,“护送菜农回家,我今日倒要看看,谁与江家作对!”
侍卫面色一变,自然不敢与江泠月硬碰硬,就算曹督主得势,江帝师有尚方剑,想要斩了他们,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终究,往后退一步。
菜农感恩戴德,跟着侍卫离开。
江泠月见他们不走,眉心微拧道:“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要捉拿嫌犯吗?”
侍卫冷着脸,带人从后门追出去。
江泠月快步从正门走出来,上了用两匹汗血宝马套着的马车,车夫赶马车驶离,骤然停下来,侍卫扶着沈明棠上马车。
沈明棠狼狈不堪,虚脱一般倒在地上。
“谢娘子,你没事吧?”江泠月与婢女将沈明棠扶起来,取出帕子给她擦汗,看见她脸上没有半点血色,裙子上染着血,“哪里受伤了?”
江泠月抓住沈明棠的手,双手腕全都被利器划开,伤口太深,还未结痂。
“我给你包扎。”江泠月从车壁里取伤药。
“先别管我,快点进宫!”沈明棠想秦玉章追不到她,一定会快速进宫,“我恐怕进不去,你帮我去递话给谢裴之,告诉他曹庭渊安排秦玉章弑君,我安然无恙,不要听信传言。”
江泠月神色凝重的给沈明棠上药,一边柔声安抚道:“去皇宫还要一段路程,不妨碍你包扎。”
“不、不是。”沈明棠祈求道:“你现在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快马加鞭的进宫。不然你刚刚露了面,我们有接触,他们会下令给看守宫门的人。”
江泠月意识到事情的紧迫性,她将伤药给春蕊:“你给谢娘子包扎。”她掀开帘子,吩咐车夫停车,下了马车。
“小姐——”春蕊扑到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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