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颜盯着桌子上的信,拿着筷子的手,久久没有动。
信中的内容,不必去想,也知道是什么。
太夫人见容颜没有动,吩咐云香给她盛一碗汤,笋汤把舌头都要给鲜掉。
她一连吃了两碗,已经饱腹了。
“你不吃?”太夫人睨一眼坐着没动的容颜,笑道:“不愧是老荣王的后辈,不为强权折腰,云香,撤了。”
容颜护住面前的碗,低头啃一口白米饭,一筷子插进红烧肉里,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她睁圆一双眼睛:“吃饱了,才能干活,我现在饿的没有力气。”
太夫人轻哼一声,倒是没有再逼她。
容颜吃完饭,盯着桌子上的信,又看着白发苍苍的太夫人,她张望一眼偌大的荣王府,空空荡荡的,只有外祖母这一个至亲的人。
待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她是生是死,结果如何,对太夫人都是无法言说的心伤。
无人能够承受自己的亲人,站在对立面,斗个你死我活。
她拿起信沉默的走向书案处,展开信,很简单的几句话,谢裴之的眼睛看得见,而且崔家已经将军火卖给西岳国。
容颜瞳孔一紧,难以置信的看向太夫人。
“你以为这两味药断绝了?只有你手里有?不过是稀少而已,真真给找到了。”太夫人语气里还透着骄傲,觉得她儿媳妇儿就是厉害。
容颜:“……”
抿一抿唇,心里冒着酸水。
提笔抄写这一封信。
“我要亲自去给凤侯爷送去,一直都是我亲自跟他接洽。我特地派人送信过去,会让他起疑。”
太夫人摆一摆手:“你去送。”
容颜望一眼外头的夜色,取来斗篷裹上,独自一个人去凤家。
“太夫人,您放心表小姐一个人去?”云香心中担忧:“永安候前几日见过表小姐,就怕这件事传到凤侯爷耳中,怀疑表小姐已经背叛他。”
“她就是个糊涂东西,与虎谋皮,以为她能全身而退?凤家对她动手也好,免得她不清醒。”太夫人话是这样说,却是安排人跟着容颜一起去。
马车停在凤家,容颜从马车上下来,一眼看见从府中出来的少年。
容颜目光一紧,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一步,“江赐。”
江赐从阴影中走出来,看见容颜躲避他,眼底闪过阴鸷,不过片刻便隐去,走到容颜面前,脸上露出一抹笑:“你来找我的?”
“我找凤侯爷。”容颜看一眼凤家套来的马车,语气有些急:“你要出门吗?那你先去忙。”
江赐的目光在容颜脸上打个转:“好。”
容颜进了凤家,凤侯爷在书房接见,看了容颜捎来的信,放在烛火烧了。
“他的眼睛,是你给的药?”凤侯爷目光审视的看向容颜。
容颜似乎料想到凤侯爷会如此想,将肩膀上的包袱取下来,拆开放在凤侯爷桌子上,“我手里的羚羊角和犀牛角全都在这里,一点都没有少。”
凤侯爷看见两只完整的角,紧锁的眉头一松,“长公主与厉寻在一起,我以为你与他们化干戈为玉帛。”
容颜笑道:“那是二舅与长公主府的关系,与谢家有何干系?谁都不能阻止我复仇。”
凤侯爷状是不经意的说道:“永安候向你解释了?”
“解释什么?他对我父亲见死不救,是他自己的失误,导致我爹死了。当时活着的只有他,还有一个士兵,他恐怕到死没有想到那个人还活着?不知道我对他的仇恨,解释什么?”容颜嗤的一笑:“他以为我得不到谢裴之,因爱生恨。”
“是吗?”凤侯爷笑了一下:“你这几日未曾出府,是在躲避谢家人?”
容颜郁闷道:“我躲着外祖母呢。原来想用苦肉计,可我外祖母一颗心,完全偏向长公主。”
凤侯爷见容颜对厉家心生不满,劝道:“怎么说,厉家都是你的外家,不能因此生分了。”
容颜没有说话,脸上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凤侯爷眸光微微一闪,不知信没信她的话。
容颜也不管:“消息我送到了,先走了。”
凤侯爷望着容颜干脆利落离开的背影,望着被烧成灰烬的信,眸光晦暗。
容颜走出凤府,便见江赐站在马车旁边。
“我送你回家去,有话与你说。”江赐做一个请的姿势。
容颜吩咐自己的马车跟在身后面,上了江赐的马车,还未坐定,便被江赐从后捂住嘴。她来不及挣扎,便昏迷过去。
江赐望着软倒在他怀里的人,目光深暗,将她放平在马车上,覆在她的身上,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他等了容颜太久,她的眼中一直没有他。
自从厉家一事之后,容颜对他的态度明显有很大的转变,无形中有一种疏离。他落得那样的下场,何尝不是因为容颜?
江赐不想再等了,就算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她。
“颜儿,我会好好待你的。”
江赐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鼻尖,嘴唇,最后落在她的脖子上,解开她的腰带。
荣王府的马车跟在后面,看见马车一路疾奔,并不是往荣王府的方向而去,绕着皇城跑。车夫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又想到容颜与凤家的关系不错,上回在荣王府门口撞见,容颜与江赐是认识的人,因此担忧了一瞬间,觉得他们极有可能是临时有变故,暂时不回府。
若是江赐心怀不轨,便会将他们给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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