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棠捏紧手里的荷包,喻老夫人一切都安排好。
喻晚身子小小一团,跪伏在地上,泪珠子成串掉在地上,那样的可怜,无助。
沈明棠心怜她,不打算要那一笔银子,打算全都留给喻晚。
天一亮,管家与满婆婆遵循喻老夫人的遗愿,运送棺椁去宝佛寺。
沈明棠应管家的要求,守在喻府,与管事交接。
喻老夫人留下的人,沈明棠很信任,并没有要撤换谁的意思,倒是按照谢裴之管人的那一套,增加了一些福利。例如给铺子制定一个盈利标准,若是超过盈利额度,便分发红利。等年末汇报的时候,盈利增长最多的,便给予一年净利润的一定比例作为奖励。
沈明棠将大家的利益和她捆绑起来,便会为她卖命干活。
这个法子一出来,管事精神大振,再无唱衰的心思。
喻家的产业十分杂多,各个领域都有一点涉及。
沈明棠小打小闹倒在行,管理这么大一份家业显得吃力。
管家、满婆婆和喻晚从宝佛寺回来,沈明棠才堪堪上手。
“谢娘子,您已经很不错。当年老夫人独挑大梁,花费几个月才将人收服,这才八九天,他们已经对您唯命是从。”管家脸上总算有一点笑意,大抵是后继有人,不必担心喻家的基业毁在沈明棠手里。
“您过奖了,大家都是利字当头,有利可图,自然肯积极上进。”沈明棠将账本合上,询问道:“阿晚呢?”
“小姐这些天一直跪在灵前,回来累睡了。”管家小心翼翼的问,“您准备搬来泰安府,还是住在福源县?”
“住在桐乡村。”沈明棠把看完的账本整齐的摞起来,装进木箱子里,“我每个月会来一次泰安府。铺子里有要紧的事情,您处理不好的,便传信给我。”
“承蒙谢娘子不弃,我会打点好喻家。”管家表一下忠心,告辞道:“您先忙,老奴吩咐满娘给小姐收拾箱笼。”
管家退出书房。
沈明棠腰酸背痛,她伸直双腿,举高双手,伸展懒腰。
“哐啷”一声。
铜盆踢翻。
沈明棠一愣,钻进桌子底下,发现铜盆倒扣在地上,燃烬的灰散落一地。
“盆怎得丢桌子底下?”
沈明棠嘀咕一句,将盆拾起来,乍然看见没烧完的纸。
好奇的捡起来,却不是她以为的信,而是一副画。
画?
沈明棠这才发现熏黑的画纸上的亭台楼阁很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电光火石间,沈明棠想起来,这是她在喻老夫人那儿看见的全家福画像。而她手里这部分,并不是原画像,而是糊在原画像的一张宣纸,重新绘制的景物。
她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发现真的是两张黏在一起。
沈明棠慢慢地将画纸分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慢慢显露出来。喻晚的眉眼,与女子有几分相像,这位女子的身份,便是喻家的夫人?
陡然意识到,小房子里没有喻夫人的骨灰,喻老夫人刻意将她的画像蒙住,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心中疑窦重重,却没有半点头绪。
沈明棠想不通,便不再去想,她准备去探望喻晚。方才打开门,便见管家与一位人转过脸来时,满婆婆进来,将门给关上。
沈明棠却认出那个人,赫然是萧彻身边的管家——刘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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