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张脸与她的一样,有一种被岁月洗礼后的风情韵致。
深色的被褥,衬得她那张脸,愈发病弱苍白。
唇角溢出的鲜血,刺得沈明棠闭上眼睛。
她握紧拳头,一颗心在轻颤,莫名的涌起一股难过的心情。
“熬药给长公主吃,先吃三天再看。”谢茯苓开一张药方子,取出磨成粉末的犀角,“将这个添进去。”
芸娘一一记下,亲自去抓药、煎药。
谢茯苓给长公主号脉,皱一皱眉,神色凝重。
“她……怎么样?”沈明棠干涩的问。
“大嫂,长公主没事,我不会给老头儿丢脸!”谢茯苓拍一拍胸脯,信誓旦旦。
珍娘给长公主盖好被子,擦干净脸,端着盆走到沈明棠身边:“沈小姐,殿下昏睡过去,您与谢小姐回院子里,等殿下醒过来,再请您过来?”
沈明棠定定地注视长公主好一会儿,手指动了动,她摇头道:“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再来吧。”
她突然失去面对的勇气,害怕那一双眼睛睁开,她平静的生活被打破,换成另一片天地。
沈明棠退缩了。
这一刻,她脑海里剩下沈老爹笑眯眯,不知愁滋味的模样,可却是将所有的苦楚,全都掩藏在那笑容之下,不叫他们担心。
他鬓角的发,已经白了。
“大嫂……”
“四妹,你好好在这里给长公主治病。若是得空便去松石巷找我。”沈明棠留下这句话,朝珍娘略微颔首,离开长公主府。
回到家中后,沈明棠写一封信给沈老爹。
“殷兰,你帮我送到驿站去。”沈明棠将信放在书案上。
“好。”殷兰收起信,踏出房门。
“等等!”沈明棠唤住殷兰,紧了紧手指,“信给我,我还有几句话没说。”
殷兰看出沈明棠的不对劲,将信放在桌子上,什么都不问。
沈明棠捏紧手里的信,不忍心拿这种问题去问沈老爹。
他们上辈子是父女,这一辈子一样是父女!
沈明棠最后写一封报平安的信,让殷兰给沈老爹寄过去。
——
沈大富得知沈明棠去京城,已经是几天后,他关在房间里,一天都没有出来吃饭。
放在门口的饭菜,冷了又换热的,一点都不没有动。
温澜十分焦急,瞧见沈潮生回家,急忙说道:“爹听说娇娇去京城,将自己关在房间,不吃不喝,饿坏身体怎么办?”
“你吃了吗?”沈潮生问温澜。
温澜摇一摇头。
“你去吃,莫要饿坏肚子。”沈潮生望向紧闭的书房,“我去看看爹。”
温澜一步三回头,去往偏厅吃饭。
“叩叩。”
沈潮生敲响门:“父亲……”
“我不饿,不想吃,别吵吵。”
沈大富语气很冲,裹挟着火药味,此刻的他很不爽快。
沈潮生掏出一把匕首,将门闩一点一点划开。
推开门,“嘭”地一声,一本书册砸在他肩膀上。
沈大富瞪他:“出去!”
沈潮生捡起书册,将地上的食盒拎起,放在书桌上,目光在画像上停顿。
“娘知道您饿肚子,今夜不会入你的梦来。”沈潮生将饭菜端出来:“吃两口。”
沈大富叹息一声:“我是担心你妹妹。”
沈潮生默然,父亲鬓角霜白,似乎只是一日未见,显出几分苍老的神态。
他温声道:“妹妹去京城,妹夫安排人保护她,不会出事。”
沈大富没有说话,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中,神色落寞,隐隐透着一丝哀伤。
文娘当初留下一封信,偷偷带着婢女回京城,等他赶去京城的时候,那个大周国最尊贵的女人见他,手里抱着一个襁褓,孩子在哼哼唧唧,抻手蹬脚,闹着要抱起来走动。
太后出奇的耐心,抱起孩子在屋子里来回走动,温柔的轻哼小曲儿,孩子渐渐睡过去,沈大富的心却跟着沉进谷底,盯着太后不戴一物的头发,一身皂色宫装,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你抱一抱她。”太后站在他的面前,将孩子放在他怀里:“是一个女儿,文娘留给你的,她说起名叫明棠。”
沈大富眼泪砸落下来。
“文娘不愿入皇陵,她想葬在沈家陵墓,哀家将她火化,你将她接回去。”太后怜爱的抚摸一下孩子的脸颊,“哀家给文娘一个身份,你们一家搬回京城,有……”
“不用。”沈大富哑声拒绝:“我只想文娘如何走的?”
太后眼眶湿润:“难产。”
沈大富低头在孩子脸颊上亲一口,低声说道:“我与文娘相识在她微末之时,她走之后,留话要跟我回沈家,便是不留恋京中的繁华。我只愿回归之前的平静,不受打搅。”
孩子长到满月,沈大富便知不是他和文娘的女儿。这个孩子是文娘和他们的孩子用命换来的,他便用命去疼。
太后说孩子吃了文娘一口奶,那就得叫文娘一句娘,是他沈大富的女儿。
之前沈明棠傻的时候,沈大富想将一半家产给秦家,将沈明棠嫁给秦玉章,便已经想过请太后派一个女官照顾沈明棠,以免被人欺负去。
舍不得。
他舍不得捧在手心里娇养大的孩子,被别人给抢走,再不叫他一声爹。
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沈明棠终究去京城,或许因为谢茯苓的缘故,见到长公主。
沈潮生看着沈大富渐渐通红的眼睛,心里不是滋味,“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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