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媖青杏等人看着这浩浩荡荡的挑水大军朝他们走来,都惊呆了。
“姐,这是全村都出动了吗?”青杏目瞪口呆。
邹村长有些不好意思。
他回了村里,还没开口,跟在他后面的村民就把话传开了。说海边来了一伙贵人,要淡水,一担十文。
村里的老少立刻就动了起来。
纷纷拿了家里的桶啊盆的,打了水就挑了过来。
邹诚怕贵人怪罪,远远的叫村人停了。
“贵人,水我们挑来了,你们要吗?”
苏青媖愣愣地点头。
一是确实需要水,二是看着这群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村民,也不忍拒绝。
邹诚后面跟着的一众村民立刻就高兴了,纷纷挑了水走了过来。
大宝小宝等人愣愣地看着这群人,见他们拿了十文钱,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大宝等人都看愣了,心里都有些触动。
“贵人,你们还要水吗?”一众村民拿了钱,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这些就够了。我们也没有东西把你们的桶腾出来,你们家里可有用的?”
“有有,贵人不用担心,家里都有用的。”
“那好,那等我们把桶腾出来了,你们再来收回。”
“好的好的。不急不急。”
四娃跟着他爷爷身边,用筐子装着一筐子鱼干等物,走到苏青媖面前:“贵人,这是家里的海产,你看看,要不要?”
“贵人,我这里也有。”
“我家也有。”
见苏青媖等人翻看起四娃的鱼干,其他人也都捧着鱼干等物围了上来。
方才四娃等几个娃子捧着铜板回村,村子里都轰动了,什么时候滩涂上不值钱的蛤蜊都卖上百文了?还五文一斤。
贵人还要不要了?他们可以连夜去挖。
“都一个一个来,这么围着也没法看。”郭氏等人喝了一句。
村长便把村民们喝回去了,大家便安心地排着队,等贵人翻看。
小女娃菜丫的娘亲紧紧拉着她的手,抱着怀里的筐子,眼睛里都是期盼。
这群贵人一看就很有钱,方才给了菜丫一百二十文卖蛤蜊的钱。她和菜丫她爹漏夜挑着一担子渔获去海州城里,一天也卖不上几十文。
菜丫挖了半筐子蛤蜊就得了一百二十文。
菜丫她娘激动地等着,把家里最好的东西都抱出来了。
苏青媖带着幼白郭氏等人细细挑捡着。
吕博承等人也跟着旁边看。
“娘,这是什么?还有须须。”小七拿了一块鱿鱼干在手里问道。
“这是鱿鱼干。”苏青媖拿了一片在手里,凑到鼻下嗅了嗅。
晒制得很好,颜色鲜亮,个头也大,苏青媖心里满意。
“这么好的渔获,怎么放家里啊,不拿到城里卖掉?”见家家都拿来不少,苏青媖有些疑惑。
“城里卖不上价。咱这里离海州走路得一天,早上去,回来得半夜了。新鲜渔获拉过去,都不新鲜了,多晒制成干。但干获卖不上价,咱海州靠海,不缺渔获吃。价格自然也卖不上去。”
邹村长说道。说完心里叹息不止。
“没有外商来收吗?”
“早些年也有外商来收,但外商进来,税收得高,我们运到城里,也要被税吏剥一层,我们要价高呢,外商也不乐意,赚不到钱,外商自然就不来了。”
苏青媖点头。看了吕博承一眼。
吕博承便问道:“老人家,我娘子还等着吃新鲜的呢,你们方才是说你们有渔船,今天出海了?不知今天能有新鲜的渔获吗?”
邹村长便苦笑道:“我们就是靠打渔为生的,哪能没有渔船。原本家家都有渔船,但后来差役每每在我们上岸的时候,就守着来收税。打上来还没拿上岸,就被收了一层,有好的渔获,他们也要拿走不少。渐渐的,村里人好多人便离开村子到外头谋生了。渔船也卖得没剩几条了。”
吕博承眉头皱了皱:“现在还有人天天来收渔税吗?”
“最近两年来得少了。以前几乎天天来,每次渔船一靠岸,他们就冒出来。”
有人便附合:“今年好像没来几回,听说我们海州换了主人了。要是以后都不来,那我们日子就好过了。”
苏青媖见吕博承拧着眉,便看向邹村长:“渔税不是在你们挑进城交易的时候收吗?怎么来海边收了?”
“就是说啊,海边收一道,我们挑进城又收一道。我们在海里风里飘雨里打,冒着生命危险,还赚不到钱,谁还愿意冒险出海啊。”
“而且有时候,收不上好东西,我们就打算留着自家吃的,他们也来收税。我们又不交易。而且每年我们又不是不交丁税。”
在场的村民,见贵人挺好说话的,纷纷说着心中的不满。
打上来的渔获卖不上钱,就只好晒来自家吃了。
但他们住海边,世代都是渔民,海边的地也贫瘠,收不上来东西,打渔赚不上钱,粮也没有,日子越过越穷。
大宝和小宝听了,心生同情。
“娘,我看他们的东西,都挺好的,我们多买一些吧,也给外祖父和外婆他们寄一些。”
苏青媖看了看两个儿子,点头:“好。”
一众村民听了,越发高兴。
菜丫她娘拿着手里的一两银子,心中激动不已。
她方才有点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家里的渔获便没拿来多少,现在看着手里的银子,想着家里的那些鱼干海菜还能卖上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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