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忽然想起一事来,问道:“对了,王大人,昨天的那案子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就是那个……”
王永德正说着,忽而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王永德打了一个冷颤,苦笑看着张启道:“小仙师,你乃修行中人,不惧寒暑。可我这普通人在这冷风中着实是受不住啊。要不咱们寻个茶馆,喝一杯暖茶来慢慢谈?”
张启点点头,笑道:“客随主便,就依王大人的吧。”
不多时,三人上了一茶楼,要了一壶茶。
张伟丝毫不客气一屁股在桌子上坐下,忽只感觉有些不自在,转头一看,就见王永德冷着眼睛盯着自己,忙起身开始给人倒茶。
倒了三杯,刚准备坐下之际,就见张启肩头的老黑飞到了桌子上。
张伟心中一惊。
好险好险,差点将这位爷儿给忘了,这五百年修为的妖可是怠慢不得。
就在王永德纳闷的眼神之中,张伟又倒了一杯茶小心翼翼放在老黑的面前。
王永德看着这乌鸦低头饮茶的模样,眨了眨眼,想说什么,又不大好开口。
他虽知道张启所呆的那座山上有鸦神,还有成百上千只乌鸦,但也只认为这乌鸦是张启随意带来的,丝毫不敢将这乌鸦往那鸦神的头上去想。
因此,见到张伟如此小心给一只乌鸦倒了一杯茶,实在是觉得怪异。
张伟扫了一眼王永德的面色,在心中冷哂一声。
瞧你这儿没见过世面的样儿,不懂了吧?这可是五百年修为的妖,鸦神呢!
张启此时也在传音提醒老黑,“你就不能安分一些么?你就不怕被人看出来?”
“怕什么?乌鸦还不能口渴了么?大惊小怪!”
张启无奈摇头,转头看向王永德,“王大人,昨日那案子?”
王永德听着这话才回过神来,可眼睛一直往老黑的方向瞟。
“昨日我令人对那牛家书生进行的审讯,仙师猜得果然是没错,那牛家书生就是杀人凶手!”
那牛家书生名为牛永,模样倒也生得白净。这厮自视甚高,一心就想进京赶考做个大官衣锦还乡,除此之外什么事儿也不做,家中的油盐酱醋一直是其发妻在外辛劳而得。
其发妻名为赵倩,自十六岁就跟了牛永,原先也算是永和县有名的小美人。后来因为一直在外劳作,容貌姿色很快消减,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经人老珠黄。
如此,牛永就愈发看自己的发妻不顺眼了。
前端时间因为害怕有鬼魅害自己,又打着想出去寻花问柳的心思,便寻了一个要参加一个诗文会的由头,找赵倩拿了一笔钱,跑到了隔壁潭州喝花酒去了。
在潭州花天酒地了一段时间,借着自己抄袭一些认识的书生的诗词,竟然被一大户人家的小姐看中了,想要招他入赘。
那小姐虽生得不算貌美,但自幼锦衣玉食,保养甚好,比起家中日复一日在外奔波的发妻而言乃是云泥之别。更重要的是,这小姐家中有钱,若是自己能成了这户人家的女婿,哪里还用愁吃穿呢?
牛永应了下来,谎称自己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但需得回家收拾东西。
原先牛永也没害人的心思,想着将赵倩休了,跟其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各奔前程。可没想到赵倩死活不同意,着实让牛永有些恼火。
后面转念一想,就算是将赵倩个休了,若是这女人钻牛角尖跑到潭州去找自己,岂不就被拆穿了么?那大户人家有钱有势,到时候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这时候,牛永心中便起了杀人的心思。
原这心思只不过随意一想,而后一直听着赵倩在一旁哭哭啼啼,很是烦人,于是这杀人的想法便如星火,遂起燎原,再没停歇。
那日,趁着午夜赵倩哭累睡着了,牛永一把将其掐死,丢进了那水井里面。
又装模作样寻了几天,“意外”让邻居王婆发现,准备料理完后事之后赶紧跑去潭州,没想到这事儿没能推到鬼怪头上,被人识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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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一段,老黑愤慨传音给张启道:“如此小人,这不就是当世陈世美么?”
闲来无事,张启曾给小李钰讲过一些故事,其中就有陈世美与秦香莲的故事。
老黑原只说张启讲的这些烂故事无什么趣味,如今看来,他还是竖着耳朵将其听进去了的。
张启此时也只叹一口气,这日已经听了两个读书人的故事了。
一个令人唏嘘,一个令人愤慨。
若是曾奎讲述的自己的往事是实话的话,除开怒于那王家三兄弟的恶行之外,后面也恐只能叹时也命也。
而这牛永,实在是狼心狗肺之人,死不足惜。至于这赵倩,辛辛苦苦供养自己的丈夫读书赶考,没想到到头来不仅被其抛弃,还被其亲手杀死,抛尸古井,令人扼腕。
张伟狠狠一拍桌子,“世上竟然还有此等卑劣小人!沽名钓誉之辈,狼心狗肺之徒!此人实在是比那鬼魅还要可恨可恶!此人不死,天理难同!”
王永德也叹了一口气,无奈摇摇头。
“世上什么人都有,既然有舍身为国的壮士,也必定有几个劣迹斑斑的小人。只是那赵倩,实在是一好女子,若是嫁给其他人,此生必定享福,没想到瞎了眼嫁给了他,可惜了啊。”
几人正唏嘘感叹着,忽一人跑了过来,先给桌上几位行过礼之后,低声恭敬对王永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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