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田清野又将谢迟的小箱子拿出来,翻看里面的东西。
这些照片上的人他一个都没见过,从谢兆庭,到肖望云,到谢迎,唯有一张合照,上面有前些日子见了面的谢嘉兴与谢遥。
一直保存着照片,应该是比较重视的人,可在一起这么久,谢迟从未与自己提过他们。他从前以为,她的世界里只有阿如、国强与自己。
藤田清野捏起那颗紫色的珍珠,似乎并无什么特别之处,比这更漂亮的他见过很多,也许是特别的人送给她的礼物。
他将珍珠从左边滚到右边,又从右边滚到左边。
会是何沣吗?
想到这里,藤田清野停下推珠的手指,拿起一旁的铁架子,将它碾个粉碎。
他看着小块珠粉,轻轻一吹。
“长官。”最近主子心情不定,山下说话气息总是很虚,生怕不小心刺激到他,“车备好了。”
藤田清野起身,山下取下挂着的大衣,披到他身上,低着头跟了出去。
刚到门口,遇上找上门的罗灵书。藤田清野并没有迁怒于她,儿子是儿子,母亲是母亲,他不会把何沣的罪孽怪到这个女人身上,只是冷漠地回她:没有捞到人。
他匆忙坐车离开,不再理会杵在门口的女人。
山下将照片递给藤田清野,他抽出来看了眼,面无表情地塞回去。他要赶在四点前到港口,闭目靠着车座,对山下说:“快点开。”
藤田清野早到十分钟,时间已充足。他不紧不慢地往下层船舱走去,山下打着光为他照亮前路,藤田清野从他手里将手电筒拿过来,“你出去等吧。”
“是。”
船舱散发着一股隐隐的血气,还有长期处于阴潮环境下的烂木味。
光点落在一个被锁住手脚的男人身上,他偏过头去,抬手挡住眼,感觉到一道黑影蹲在了前面。
藤田清野将光束移开,照了照他血肉模糊的手腕和脚踝,“你再挣扎,手脚就废了。”
何沣朝他扑过来,可是锁链长度有限,将他死死固住。
“你知道你将去哪里吗?”藤田清野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阴狠的表情,他笑了笑,转动手电,“这是去美国的船。”说完,他重新将光打在何沣脸上,“忘了告诉你,你被我卖了,死对你来说过于解脱,你又不怕刑罚,所以我为你选了一条更加有意思的路。”他关掉手电,隔了两秒又打开,再关掉,再打开,欣赏着何沣脸上微妙的光线与表情变化,“是一家地下黑拳馆,非常适合你,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打赢一千场,就放你自由。”
藤田清野拍了下他的肩,“身体倒结实,你应该挺能打吧,那你觉得和那些白人./拳手厮杀,你赢的几率是多少?我猜三场你能赢一场就不错了。按照这个概率来算,打上三千场,日日不停,那也得八年。你应该也知道,这种极限暴力运动,你不可能做到每天都比赛,何况在这种赛场上死伤无数,就算你能活着出来,身体一定早废了。姑且算你十年,我们就来打个赌,赌十年以后,你再出现,她会不会跟废物一样的你走。”
铁链紧绷着,环口.交接处被他拉得咯咯响。
藤田清野照了下他身后的锁,“保护好你的手脚吧,别第一场就被打死了,我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用光照着给他看,“这个送给你,给你当个念想,拖你的福,窒息引起的脑损伤,还没醒过来,不过医生说快了。不幸的是你的孩子没了,但我跟她会有更多的孩子。”藤田清野吹了下照片,心血来潮想气他一番,故意说道,“你知道这小孽种多大了吗?”他竖起食指,“这么长了,扔给狗,一口就没了。”
何沣看着照片上的谢迟,她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我杀了你。”
藤田清野笑两声,“杀我?你先活着出来再说吧,不过你等恢复自由,我跟她的孩子已经快到你腰了吧。”他将照片扔在何沣面前,站了起来,“其实就算那天你没有带人劫刑场,我也不会让她死的,现在这样的结果正好,我会彻彻底底的征服她,和你的国家,你就放心走吧。”他转身离开黑暗阴冷的船舱,“好好打,说不定可以早点出来,我们等你。”
……
姜守月还在上海,她在组织地下接头点住着,焦急地等消息。
门锁被打开,当归回来了。
她扶着墙匆忙迎上去,“怎么样?”
当归摇了摇头,“进屋说。”
姜守月跟他进屋,将门关好,“摇头是什么意思?”
“医院里的同志说,藤田清野要将她带回日本治疗,但昏迷这么久,除非出现奇迹。”当归叹了口气,“几乎没有希望。”
姜守月握住拳,“就算早晚要死,也不能死在倭国。”
“经过这桩桩件件的事,把守太严了,救出来是不可能的。”
“那就看着她被带走?连尸体都被鬼子凌.辱吗?”
“我们不能为了一个将死之人冒这么大险,上海地下各小组已受重创,不能再牺牲了。”
“该死的是我!”姜守月痛心疾首地抓着头,“为什么不是我!”
……
为蒙骗外界,藤田清野将上次刑场假扮谢迟的惠子杀了,这一回,她会以替身的身份真正死去。
飞回东京十个小时左右,他带了个日本医生一路陪同。
藤田夫人和藤田美知对已经疯癫的哥哥没有一点儿办法,他满脑子都在这个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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