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火箭班的学生,火箭班竞争激烈,书山题海就是她的全部,学习以外的事情就像天上的云一样,虽然一抬头就能看到,但低下头看书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南向晚为了挤出更多时间学习,很少喝水,也很少去食堂,对菜品的价格并不怎么敏感,只记得食堂似乎经常涨价,唯独有一次特别奇怪,涨价不久后又降回去了。
她因为见过树木挂满果实的样子,就把果树结果当作理所当然,她坚信食堂涨价后过不了多久便会取消,却根本没想过如果不给营养不良、饱受病害的果树施肥捉虫,挂满果子的果树将会永远留存在人们的幻想中。
她总说纪律班同学们所做的一切是徒劳,劝他们认清现实,“现在的人不知道有多自私多冷漠多势利。”她一边劝诫同学,一边为自己洞察世事,精通处世之道而充满优越感,其实她才是最自私最冷漠最势利的那一个。
南向晚叹息一声,举目四望。
食堂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大家好像过节一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事情虽然算是过去了,人们讨论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随意在食堂里一走,诸如“涨价”“邀请函”“传单”“校长”之类的字眼便会钻进耳朵里。
林骁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抢到四个南瓜饼,他分给南向晚一个,说:“快吃吧,之前花两块钱买了好多个,亏死了。”
南瓜饼似乎是刚出炉的,拿在手里有些烫,南向晚低下头,说了声“谢谢”。
“谢什么?”也不知道林骁然的嘴是怎么长的,这么烫的东西也能下得了口,他咬了一口南瓜饼,含糊不清地说:“应该我们谢你,要不是有你的建议,我们也不会这么成功。”
姜达令扬起下巴,“人家就说要找晚晚吧。”
林骁然不同意,“明明是我先提的。”
南向晚在这时莞尔一笑,不管是谁提的,她都很感谢她的同学们,不仅给了自己一份信任,还给了她一个重新认识自己的机会。想到这里,南向晚深吸一口气,打定主意一定要为大家做些什么。
她在周四的大课间向全班同学宣布了这项计划。
“大家安静一下。”南向晚站在讲台上,神情倨傲,语调漠然,好像又回到了站在大学校园里向黑压压的人群召开宣讲会的日子。
她声音不大,但只要她站在那里,甚至不用开口,刚刚被下课铃点燃的教室一下子变得寂静无声。
南向晚面无表情地说:“从这周开始,我会在每周二、周四的大课间为大家补习物理,补习内容是火箭班物理课的精华版,时长十分钟,爱听不听,不想听的可以做任何事情,但不能影响别人。”
不等台下的同学做出什么反应,南向晚已经拿出一张纸。她没什么耐心,再加上时间有限,才不会像陈诗韵那样循循善诱,娓娓道来。她一直低着头,也不管台下的同学听没听、跟没跟上,只管讲自己的。
很多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直到哗啦啦的翻书声响起才如梦初醒般问这问那,“她刚才说什么?”
南向晚不只说了考点,还围绕考点介绍了几种可能考察的题型,题干中的标志词,可能出现的陷阱,能够快速锁定答案的解题技巧……南向晚毫无保留,把从火箭班物理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自己总结的经验全部倾囊相授,一切为了应试而来。
南向晚说得太快了,她对这些内容很熟悉,三言两语点到即可,其他人不行,一下子这里理解不了,一下子那里反应不过来,终于,坐在前排的女生低声说:“等一下,能不能再说一遍?”
“书上原话,自己找。”南向晚头也没抬。
“可是……”她找过了但是没有找到。
南向晚在这时停下翻书的手,大概是觉得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排的小组长皱着眉,握着笔,焦躁的脸上满是汗珠,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第八页,右上角。”南向晚沉声道。
小组长快速翻到第八页,果然在右上角找到了那句话。她用笔在那句话上做了记号,焦躁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她长出一口气的同时下意识向讲台上看了一眼,南向晚依旧盯着面前的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南向晚在这时停了停,“想跟上我的速度就要预习,自己学过一遍才知道这课讲了什么,有哪些重点和难点,我这里只负责查缺补漏,总结提高,太细太基础的不讲。今天会稍微慢一些,下次还是这个速度,爱会不会。”
小组长忍不住撇了撇嘴,她猜想大概很多人都和她的想法一样。大家都是同学,南向晚凭什么用这种态度和他们说话。要说成绩优异,她也不是全班第一,要说聪明机灵,她也只能算是刻苦罢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自信。
小组长的白眼快要飞上天,心里别提多不平不忿,好像下一秒就要把南向晚赶下去,可是当南向晚说出“下一个”的时候,她又立刻前倾身子,握紧笔,生怕落下什么重要的知识点。
讲完所有内容,南向晚看了看表,比预计时间多出五分钟。
教室里迅速响起叽叽喳喳的声音,大家相互翻看笔记,想把落下的内容补上。
南向晚收好东西,走下讲台时一眼看到班级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男生在校服里穿了一件白衬衫,正含笑注视着她。
“刘羽白?你怎么来了?”南向晚立刻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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