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静语:“……”
他愣了好一会儿,占喜又对他确认了一遍:“考上了,我就不能住这里了,明白吗?”
骆静语眼睛都瞪大了,嘴也张开了,一时心急,喉咙里就发出了“呃啊”的一声。
占喜嘴角下挂与他对视,一会儿后,骆静语拿出手机,给她打字:【你的梦想,是考上?那么我想要你考上,半家,没关系,地铁我可以见面你,我不是上班人了,我可以去新家做饭你吃,吃饭完我在回家了,真的,没关系,不要害怕,城东不是远地方。】
看着他手机上的几行字,占喜心里好软好软,她知道,只要是她想要的,小鱼都会支持她。
她侧过身子与他面对面,伸手拉过他的手,说:“我没那么想考上,真的。”
占喜对他笑笑,“我一直没和你说过,我最想要的其实是在单位里换一个部门,从人力资源部换去策划部。一方面,是因为策划部的工作和我的大学专业更对口,更有挑战性,我更感兴趣。另一方面,很实际啊,策划部的工资和奖金比我现在的工资要高很多。”
骆静语像是没看明白,可能她的话里专业性的词语太多了,占喜便给他打关键词看:【梦想,换部门,人力资源换到策划部,专业对口,更喜欢,钱更多。】
骆静语看懂了,抬头看向占喜,眼神很认真,像是在观察她究竟有多想达成这个梦想。
占喜点点头:“我想这个事儿已经很久了,半年多了,除了告诉我一个大学同学,没对别人说过,你是第二个知道的……你生日那天,我好像有在微信里提过一嘴,说我有明确的目标,指的就是这个。”
占喜的手指抚摸着他修长的手指,继续说,“我其实,过年后已经开始准备了,在公司里调出许多策划部的案例来看,分析方案,没事的时候还去他们办公室转转,和里面的女孩子聊聊天,探探情况。下个月就能知道能不能打申请,所以这次面试,我会认真对待,但就算没成功我也不会难过,毕竟我是第三啊,又不是第一。”
骆静语还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占喜“噗”一下笑出来,问:“你看明白我说什么了吗?”
骆静语点点头,拿出手机打字:【你的梦想,换了,你一定可以!加油!】
“嗯,我会加油的,你也要加油。”占喜思考了一下,问,“小鱼,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职业规划呀?如果方旭一直没帮你拓宽业务,你就打算一直做这些烫花饰品吗?我不是说做饰品不好,只是你已经做了三年多了,做这个还有进步的空间吗?”
说完后,她把关键词打给骆静语看:【职业规划?烫花饰品能进步吗?是否拓宽业务?】
这几个问题,骆静语一个都答不出来。
职业规划是什么?是说他的目标吗?
很简单啊,想成为徐卿言那样的烫花大师,至少在国内烫花界,要拥有姓名。
做烫花饰品能进步吗?
当然能进步,他可以做出比芍药发簪、玉簪边夹精致得多的饰品,可是没人买啊!
是否拓宽业务?
这个问题不是他能解决的,方旭不给力,他一个聋人,怎么去拓宽业务?
见他变得闷闷不乐,占喜上前抱了抱他,看着他的眼睛说:“别急,咱们慢慢来,会有办法的,我帮你一块儿想。现在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我呢,我是你的耳朵和嘴巴。我和方旭不一样,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也知道你的实力有多强,我们再找找机会,会有办法的,小鱼,相信我,会有办法的。”
深夜,骆静语躺在床上,抱着他的大鲸鱼辗转难眠,礼物早就在他身边睡着了,他却一直想着占喜说的话。
她说她是他的耳朵和嘴巴。
看到她说出这句话时,骆静语差点流泪,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时候再想起,他闭上眼睛,把脸埋进了大鲸鱼软软的肚皮里。
关于事业,他总是处在一个矛盾的天平上。
有时候会觉得方旭说得对,他一个聋人,每年能有稳定的业务,赚几十万,真的已经很不错了。
有时候又觉得,徐卿言能达到的成就,他就真的望尘莫及吗?
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
他的确是听不见,但他也真的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
骆静语坐在工作台前,面前是一枝组装到一半的红牡丹,正做得专心时,眼角余光瞄到入户门上的小灯泡亮了起来,他起身去开门,猫眼里往外一看,居然是方旭。
门打开,方旭闲闲地走进来,穿着一件蓝底黑花纹的夹克衫,手里提着一兜水果和一盒糕点。
“出门办事儿刚好路过,上来看看你。”方旭说厅,发现和三月初上门拿芍药饰品时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客厅里乱了很多,玄关边的挂钩上挂着一把粉色折叠伞,餐桌上新铺了一张有着小猫图案的米色桌布,一张餐椅靠背上还搭着一块浅色丝巾,实在不像是一个单身汉的家。
骆静语接过方旭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弯弯拇指表示感谢,又请他去坐,做手势示意自己去给他泡茶。
方旭走到他的工作台边,看到了那枝红牡丹,视线再往边上一扫,看到一个浅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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