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凡提醒道:“便是那只绣着兰草的黛蓝色香囊。”
“那只香囊,不是你放于我窗子下的吗?”
陈沅知一张小脸通红,只觉得自己好像弄错了甚么。
梁思凡也是一头雾水:“这香囊,不是你差银荔赠予我的吗?是三姑娘那院的云梨亲眼撞见的。况且,三姑娘也说...”
陈沅知细眉微蹙,心里一阵不安:“说了甚么?”
他的脸红了又红,显然是没碰到过这样的乌龙:“她说我初来京中,根基未稳,李缜又是个不好得罪的人。你嫁于他...”
梁思凡顿了顿,他是个老老实实的读书人,心里藏着甚么事,极容易显在面上,有些话虽不好意思,可他仍是一五一十地说了:“三姑娘说,你嫁于他,不过是为我庇护罢了。”
陈沅知一直蒙于鼓里,竟不知她那三妹妹还有这般颠倒黑白的本领。她瞥了一眼梁思凡的腰际,发觉腰际空无一物后,问道:“那只香囊呢?”
既然不是梁思凡送的,还能是谁?
“被李大人抢去了。”
“?”
此话一出,陈沅知的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香囊,总不能是李缜送的吧。
她支吾着问道:“怎会被他抢走?”
梁思凡自知闹了个大乌龙,一想起自己死乞白赖地缠着李缜,劝他退了婚事,便觉得自己丢了脸面。
还未等他开口,陈沅知就小心翼翼地猜测道:“你不会去寻他了吧?”
见梁思凡不说话,陈沅知欲哭无泪地扶着木椅,李缜抢走香囊,定是误会她同梁思凡的关系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婚期将近,竟还能出这样的事。
梁思凡也显而易见红透了脸:“昨日在云楼酒楼碰着李大人,一想起三姑娘的话,便质问了他几句。”
“你在酒楼碰着他?”陈沅知若有所思地卷着自己的腰带,怪不得昨夜他浑是酒味,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原是去酒楼吃酒了。
这两桩事分开来瞧倒也没甚么,一旦联系在一块儿,总觉得李缜醉酒有些微妙。
思及此,陈沅知的心情陡然好了不少。只是稍一想起陈瑾知的城府,她便不寒而栗。
离大婚不过五日,这破烂糟心事,也时候该有个了解了。
翌日清晨,陈弦散朝回府,他一双脚才迈进府门,耳边便传来柳姨娘凄切的哭声。
陈弦不想管后院的事,一听这声音,步子一拐,扭头就往书房走,然而,他才走几步,老夫人院里的嬷嬷,就将他拦了下来。
“嬷嬷,发生甚么事了?”
老夫人院里的嬷嬷,到底还是得给三分薄面。
果然是随老夫人见过风浪的,前厅如此热闹,嬷嬷还能端出一副沉稳的模样:“回国公爷,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陈弦自知躲不掉,朝服还未来得及脱,便匆匆赶了过去。
前厅好生喧嚷,跪的跪,哭的哭,没有一个闲着的。
他轻咳了一声,扫了一眼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后,恭敬地扶住老夫人的手,问道:“母亲。瑾儿犯了什么事?”
后院生过不少事,平日里小打小闹的,老夫人已然睁一只眼闭一眼了,只是今日事态严重,陈瑾知的毒手都伸到沅沅这处去了。
“你且瞧瞧你那百般呵护的好女儿,都做了甚么事!”
除了跪在地面的陈瑾知外,一旁还有一面生的侍婢。陈瑾知不开口,反倒那侍婢急着撇清关系道:“给四殿下下药一事,都是三姑娘教我做的。”
陈弦一听,也是愣在原地。忽而他朗笑了一声,摆手道:“瑾儿心思单纯,怎会做出这等事,定是这婢女信口胡诌,想讨银钱罢了。”
再者他有心维护国公府的体面,这等不入流的事,就算当真是陈瑾知做得,他也会矢口否认。
陈瑾知垂着脑袋,眼里娇滴滴地圈着泪。她知晓陈弦有意护着她,整个人也多了几分胆量:“瑾儿自知没二位姐姐尊贵,可也不能平白无故地拿这事来诬告我。”
还是如往日一般,装得楚楚可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们二人如何苛待她呢。
陈沅知最是清楚她那好脸面的爹爹,她手里有的是证据,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而后又差人请了回春堂的店小二。
姑娘家买那种药物本就怪异,是以云梨上街去买时,小二特地留意了一下。
被认出身份后,云梨也知大势已去,继续辩驳只是枉用心机。左右是卖身的婢女,如若她替三姑娘认下一事,兴许三姑娘还能瞧在多年伺候的情谊上,善待她的亲人。
“回老夫人,这些都是奴婢一人做的。同三姑娘无关。”
陈瑾知瞥了她一眼,并未替她说话,未保自身,显然是默认了此事。
陈弦巴不得有人出来顶包,云梨揽下此事正合他心意。他几乎想也没想,直直教人将云梨拖了下去。
“且慢。”陈沅知站起身,眼底染了几分怒意:“爹爹当真认为手无权势的侍婢能做出这样的事?”
传出去也不怕贻笑大方。
陈弦压制住自己的怒气说道:“沅沅,她都认下了,你还想怎样?”
“不急。我这手头还有旁的证物。”她绕过陈弦,在陈瑾知的面前蹲下:“冬狩那夜,买通杀手害我的也是三妹妹吧。”
陈瑾知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嘴上还是一如既往地否认道:“长姐在说些甚么?那夜我一直呆在席面上,倒是二姐姐无故消失了一会,要说害人的,也该是
喜欢造谣到首辅身上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