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筝拿着书册翻看,头也不抬:“吃吧。”
江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感觉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但是殷筝说他胖了……
江易陷入纠结,殷筝见他还在那碗米线面前站着,就说:“你若不吃,它便会被倒掉,多可怜。”
江易点点头:“嗯,太可怜了。”
说着江易在桌边坐下,一脸舍身为米线的大无畏,把那一大碗米线给吃完了。
殷筝就着江易吃东西的声音研究折云手这门功夫,时不时还会跟着书上的图示比划两下。
江易吃完米线喝完汤,满足地擦了擦嘴,略有些不舍地问殷筝:“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殷筝反问:“叫你杀的那些人,少了几个?”
江易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头:“三个。”
长夜军抓了两个,那还剩下一个,是跑了吗……
殷筝盯着纸页上的字:“那就等等吧,现在的话,不急。”
原本没有逃走的希望,她就一心想着赶紧逃,逃不了就和囚禁自己的人同归于尽。
如今随时都能走,她的目标便也不再仅限于离开雍都,而是在离开雍都的同时,保证自己的安全。
等能保障安全随时离开,她或许还会盘算着给闻泽送份大礼再走。
得寸进尺说的就是殷筝。
按照最初的计划,她准备杀了猎凰营旧部就离开,这样即便镇枭知道是她下的手,也早就找不到她了。
可如今猎凰营旧部已死,她却被闻泽关进宫里关了一个多月,对外还称是养病。
镇枭那边若得了雍都的消息,从重生之人口中得知她上辈子嫁给了太子,当了皇后,又联想到猎凰营旧部的死,多半会以为她心悦太子因此彻底倒戈,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若真是这样,别说逃了,恐怕出个宫都有危险。
殷筝的顾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皇帝允许她出宫的第三天,她乘着马车回殷府,身边里三层外三层都是长夜军的人,就为了防止她逃跑。
马车行出宫门,眼看着快要到殷府,数支冷箭就这么猝不及防飞射而来,被守在马车外的长夜军尽数挡下。
随后又有藏在人群中伪装成商贩的叛军拔刀袭来,武功高强的长夜军将其中大部分人斩于刀下,活捉的几个还不等带回去,便都咬舌自尽了。
还有一个自尽前点燃了绑在身上的炸药,一声轰响,那名叛军便被炸得四分五裂,离他最近的两个长夜军虽然躲避及时捡回一条命,可还是免不了被炸得血肉模糊倒地不起。
整条街道一片狼藉,十九等人护着殷筝和受伤的同伴进入殷府,余下的人分开两路,一路人回宫禀报此事,另一路留下勘察,顺带给赶来的巡城卫说明情况。
外头街上的动静也惊到了殷府的一众老小。
他们得知殷筝今日归家,本都高高兴兴,寻思着能否留殷筝下来住几天再回宫。
结果殷筝还没进家门就遇到了当街刺杀这样的事情,顿时打消了他们的想法,只希望殷筝这次之后能先在宫里待着,免得再遇到什么危险。
一家团聚的喜悦因此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担忧。
中午一块用过饭后,殷筝回了老夫人的院子,祖孙俩关起门在屋里说了许久的体己话。
殷筝从猎场回来,还被带进宫里的事让老夫人担忧了许久,殷筝为了让她放心,告诉她皇帝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且过去那一个多月她真的是在宫里养病,而非身份曝光后被软禁。
安抚好老夫人,殷筝等到老夫人午睡了才悄悄离开,回到自己院里。
憋了一早上的逢年没忍住抱着殷筝哭了一通,过节站在一旁,眼睛也有点红。
殷筝耐着性子哄她们,一时间仿佛回到了无人问津的过去,她还是那个软弱温柔的殷二姑娘,既没有在闻泽面前的锐利,也没有在皇帝面前的阴鸷。
只是那会过节性子冷,不爱说话,逢年则格外好强,即便在外受了欺负,回来也是骂骂咧咧,从未见她掉过一滴眼泪。
可见这一个多月的别离,是真的吓到她们了。
屋外蝉鸣不倦,逢年哭够了跑去洗脸,过节给殷筝端来冰碗,问她在宫里过得是否还好。
殷筝正想回她,就听她压低了声音对自己说道:“姑娘不知,我手上现已有一支商队,还在肃东盘了两间铺子,虽然看起来不多,但也是个好的开始。
所以姑娘若是过得不如意,一定要告诉我听,只要姑娘你愿意,我能带你去任何地方。”
殷筝愣愣地看着过节,看清过节眼底的认真与坚定,过了一会儿才道:“好。”
话才应下,屋外传来十九的声音:“姑娘,贺姑娘来了。”
贺轻雀?
殷筝回忆了一下从皇后那里听来的消息——
贺萧任意图刺杀太子,虽然南丹贺家因南丹王功勋卓绝而幸免于难,不必被这个逆子拉去陪葬,但贺萧任死罪难逃,原本还会带累其妻儿,但他在来雍都之前休了自己的妻子,连自己的女儿也不要了,所以那对母女侥幸逃过一劫。
殷筝记得皇帝还下旨,让贺轻雀回南丹继任世子之位,怎么她如今还在雍都?
贺轻雀武将作风,平时从不见她往身边带伺候的人,今日不知为何,带了个身着青衣的丫鬟。
那丫鬟打扮低调,行走间也一直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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