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才轻轻道了一句:“木凉,有件事我想应该告诉你。”
“青鸟你说。”
陈木凉见青鸟脸色沉重,隐约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青鸟锁眉,缓缓看向了她说道:“我昨日睡前卜了一挂。”
“赢雪临,并未星落。”
陈木凉听罢一惊,她迟疑了片刻,难以置信地道了一句:“难道……她还没死?”
青鸟缓缓点头,眼里是深深的愁云。
“怎么会……她伤得那般重……”
陈木凉怎么也觉得事情不可思议,她喃喃问道。
“因为,有人用自己的命换了她的命。”
青鸟手摊开,卦语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绝地逢生”。
“是那个婢女?”
陈木凉沉思了片刻,眉头紧锁问道。
“不出意外,就是那个女婢。”
青鸟点点头,继续深吸一口气说道:“若是那个婢女,问题又来了——据我所知,水轩阁并没有人会以命换命之术。那么,这个婢女到底是怎么会这个的?她又是谁派来的?为何要这般做?”
陈木凉摇摇头,轻道了一句:“这一切,等我们知道的时候,应该已经晚了。”
“不错。所以,我一早起来便写信给秦歌,也许,我们能早一些知道答案,也好有所对策。”
青鸟缓缓点头,手旁的纸张上已是墨迹点点。
陈木凉望着那信鸽远去的方向,眉目深深,浅道了一句:“也许,一切都是注定好的……若非要那般,无畏于一死而已……”
猛然间,青鸟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震惊。
她怔怔地看着陈木凉,良久,没有再接话。
启灵星亮,天下大道平。
灾星横行,世间尸骨坟。
两者并出,唯有殉道生。
——这是很久之前启灵一族的预言。
如今,怕,不仅仅只是一个预言那么简单。
那一个清晨,两人皆默契地没有再说话。
日光如瀑,光辉似金,皆洒于这山崖之上,将“摘星楼”几个大字照得熠熠生辉。
而那只信鸽飘扬过了悬崖,并没有飞多远,便落在了山林间的一处小屋窗前,停住了飞翔。
一只苍白瘦如骨柴的手拈过了信鸽,将它放在了手心。
他凝视着这只信鸽,目光里多了一丝玩味之意,薄凉的唇旁一抹阴鹜的笑意掠过。
“呵,这么多年不见,没有一封信。这会儿有难了,倒是第一个想起我来了?”
他看都没有看那封信,只是指尖在其上缓缓一点,信鸽便被点燃,火苗蹿上,迅速在他面前烧成了一堆灰烬。
他蹲下身,平视着那灰烬,轻轻一吹。
灰烬尽数落了一地。
他的脚,从其上踏过,眼中一抹阴鹜之意生。
——“当年,他们选择了你,抛弃了我。”
——“今日,你又如何觉得,我会来救你。”
——“真是可笑。”
他的脚抬起,再落下,灰烬如同他手臂上的一个疤痕,怎么样都不能被抹去。
他朝着木榻之上的女子走去,一步一步之间,不知多了多少绝情之意。
他低头看向了赢雪临那张清艳绝伦的面庞,唇角渐渐拉扯开。
他笑了。
——“大概这世间,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傀儡了。”
——“上苍从来都不是平等的。”
——“我今日所得,皆是我的努力。”
——“而你的死,怨不得任何人。你的生,也由不得任何人怨你。”
他的指尖轻轻在赢雪临的眉心一点,他近乎邪魅的声音在她耳旁轻道一句:“恭喜你活过来,赢阁主。”
他的话音刚落下,赢雪临美不胜收的双眸豁地睁开!
然而,她的眼眸里再也不是那种清澈如泉的蓝。
而是,一抹幽紫之意于她眼睑里游离徘徊,令她的表情呆滞不似人。
更像是一个被牵了线的木偶。
她的表情看不到悲喜,甚至,看不到丝毫的表情。
秦歌在她的面前低头,轻念了一句:“从今天起,你将臣服于我,为我所用,永坠阎罗。”
赢雪临呆滞得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木讷地重复着一句:“从今天起,我将臣服于你,为你所用,永坠阎罗。”
说罢,她眼中那抹游离徘徊不断的紫色瞬的一收,从她的瞳孔如漩涡一般被吸入,迅速传至了她的体内。
秦歌的凉唇旁,笑意森然。
他再在赢雪临的额间一指,如同咒语一般轻道了一声:“回。”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赢雪临的双眸忽然变得清澈,如同之前一般清醒了过来。
——似方才,只是一场梦魇而已。
赢雪临醒来后,她迟疑地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然后迅速将目光落在了秦歌的身上,立刻戒备地往后一躲,冷冷地问了一句——
“你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秦歌再转身之时,已是一副风雅无双的模样。
他颇为儒雅地对赢雪临报之以一笑,缓缓点了点头示意,微笑着道了一句:“姑娘不必害怕。我自幼在这里长大,方才出门去采药之时看到了姑娘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我见姑娘尚有一丝游息,心生怜悯,便将姑娘接了回来以草药养着。”
“大概是姑娘有福气,这才两副药下去,姑娘便醒过来了。”
赢雪临听罢微微一锁眉,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心口,除了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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