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睡。”郁清说。
魏沾衣就知道他没安好心,“那我不如去睡公园。”
说着便要走,气势决绝得很。
郁清起身挡在她身前:“不愿意也没关系,有给你准备房间。”
魏沾衣盯着他这张笑意温润的脸,还是同以前一样,有种想要撕碎的冲动。
这个人从头到尾纠缠她,软硬不吃,怎么发脾气怎么使坏他都受着,包容她像包容一个顽皮的孩子,可好像她终究是孩子,怎么也斗不过他。
气闷。
魏沾衣顿时有种无力感。
郁清看出她生气,拿出吹风机。
“对不起,我给你吹头发好吗?”
魏沾衣面无表情的坐下。
郁清蹲在她面前:“我只是想跟你呆在一起。”
“我想了你那么久,沾宝也心疼我一下。”
“好不好,嗯?”
魏沾衣拿过吹风机,微不可查地叹气,“郁清,要怎么说你才明白……”
她不想说下去,问:“我的房间在哪里?”
郁清送她回房,听到屋里吹风机的声音,他的房间在隔壁,他们就这一墙之隔,却又仿佛千里之外。
他取下眼镜轻揉眉骨,仍旧等在门外,确认魏沾衣已经睡下去,不再需要帮忙什么,才回房。
也许正如郁清所说,他惦记着哪天将她拐过来,于是在这个临时的住所准备了她会需要的东西,就连这个房间也提前准备了。
魏沾衣本就睡不着,没想到折腾半晚上居然又来到郁清的身边,更没了睡意。
翻来覆去,她看着墙发怔。
墙壁的另一头,郁清坐在床上。
她手机蓦然震动,还以为是莫可的电话,拿起来一看,是郁清。
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魏沾衣才摁下接听,“有事吗?”
他声音响起:“忧心你睡不着。”
“我睡得着。”
“那么,是被吵醒了吗?”
“没有,你有什么事吗?”
“我喜欢这样。”
魏沾衣疑惑,这人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郁清声音里带着冗长的想念:“我们之间的距离如此近,我很喜欢。”
其实真要说起来,他们相遇后,也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暧昧,可他说的“距离”是什么意思,魏沾衣懂得。
大抵是一种触手可及的安全感和他第二天醒来就可以看到她的满足。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在那个开满蔷薇花的院子,她每天想着与他斗智斗勇,他用尽心机想要留下她。
魏沾衣其实不是喜欢回忆过去的人,可她很多美好的记忆都停留在过去,关于父母,也关于郁清。
对于他这句话,她思索良久不知如何回答,轻声说了句:“可是三年太久了。”
“不久。”郁清略急切。
缓了一瞬,他温柔出声:“我还在这里,你不要只顾往前走,回头看我一眼。”
“也带着我,一起走。”
他还留在过去想等个圆满结局,魏沾衣已不管不顾想要将他丢开了。
郁清面上不显,却是一直心有慌乱,所以无论如何,无论她去哪里,他总是迫切的来到她身边。
他小心克制着距离,竭力忍住想触碰的欲.望,怕太近惹得她厌烦,也怕太远让她远去。
令人捉摸不透的是她才对,他无论做什么都是因为爱她,而魏沾衣哪怕有一丝舍不得,也正在努力的摈弃从前。
他是真怕,怕再久一点,她就不要他,他那时做什么也挽回不了了,毕竟已经过去三年之久。
郁清等不来她的回答,心下微乱,倒也没去催促,给她足够思考的时间。
魏沾衣迟迟说了一句:“我有些困了。”
郁清沉默一瞬:“好,晚安。”
两个人挂掉电话,却又谁都没睡,彼此心知肚明。
今夜格外难熬,可以称得上魏沾衣失眠史上最煎熬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她早早起床给莫可打电话,终于打通,魏沾衣抱着手机将昨夜种种细数出来,不忘抨击好友关键时候背叛她的可耻行为。
三人自知理亏,把手机摆在桌上听她念叨了半小时,在听到魏沾衣结尾那句“所以,我昨晚在郁清家住了一晚。”
就被好友们理解成。
“懂了,你跟他睡了。”
魏沾衣:?
“你们的智商是欠费了吗?”
“我会跟他睡觉吗?我像是那样没有原则的人吗?”
杨曦:“……你以前想套路他的时候,好像也——”
“闭嘴。”
杨曦:“好的。”
“我把小区地址发给你们,你们赶紧过来救我出火海。”
杨曦说了声ok,魏沾衣挂掉电话。
她穿的还是郁清给她准备的睡裙,要不是因为她昨晚只穿了一件湿漉漉的浴袍,实在不舒服,要不然这睡裙她其实并不会去碰,但又不得不服气郁清挑衣服的眼光,像照着她身形买的,衣柜里还有内衣内裤,尺寸居然很吻合。
这个狗男人。
不知不觉就这么了解她。
她怀疑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趁她睡着之后做过一些她不知道的事。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魏沾衣心情复杂,更复杂的是,她搬来这里也就一两天,郁清却已经将这些东西准备好,也太快了吧。
她在卧房郁闷半响,不知道等下出去要如何面对郁清,然而莫可他们仨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
门被敲响,郁清声音传来:“沾沾,起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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