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茵摇头,轻攥了手指,显得有些焦虑。
魏恒抬起头望向她,“你们那位太后如今的身子损伤太久,这已经是最快了。殿下,欲速则不达。”
沈文茵咬了咬唇,“道理我明白,可我这两日右眼皮总是在跳,我担心寒寒是出什么事了。”行宫地处山林环绕之地,再加上皇上和皇后已经离宫,如今这里消息闭塞得很,想打听些什么都费力。
魏恒将茶杯放了下来,“殿下倒不必担心那位皇后,她远比殿下要精明细致得多。”
沈文茵微微一愣。
魏恒见状,缓缓开口解释:“临离宫的时候,她特意找过我,询问了凝忘散的『药』『性』和发作后的症状,还将我这儿最后的那两枚解『药』给拿走了。这样细致的一个人,殿下还为她担心?”
“寒寒找你要解『药』?”
魏恒点头。
沈文茵皱眉琢磨着温映寒为何这样做,想着想着,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你是说我不精明,还粗枝大叶了??”
……
沈宸卿彻底对温映寒放松了戒备,为了配合在她面前演好这一出戏,还特意没有拘束着她的自由,只说是不能出这座院落,免得外面有皇帝的杀手。
温映寒几次撞见他和属下谈话部署,他也没有刻意避讳,只是事后解释说是为了温映寒的安全必要的防备。他一向巧舌如簧,将假话说得极为真切,也甚是满意温映寒如今如此乖顺的样子。
除了不叫他碰她,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不妥之处了,不过沈宸卿不急,待到尘埃落定,温映寒一辈子都只能是他的人了。
“可否给我些纸笔?”温映寒轻声开口询问。
沈宸卿抬起头看向站在身侧人,“你要纸笔做什么?”
温映寒抿了抿唇,“忽而有些想作画了……”
沈宸卿上下打量了她一下,温和地笑了笑,“当然可以了,不过我想看着你画。”
“好。”
他挥挥手着人去取了笔墨和纸张来。温映寒将宣纸平铺在书案上用镇纸压好,自己研了最合适的墨,挥笔画下一副竹叶图。
“手有些生了,王爷若是不嫌弃,便将这画拿去吧。”她抬起头望向坐在一旁从始至终打量着她的沈宸卿,捕捉到了对方眼眸中一抹没来得及掩去的玩味与占有。
“自然不嫌弃。”温承修一笑,心里想着这女人也不过如此,都没用他教已经开始学会向他示好了。
温映寒垂了视线去拿起桌面上的画纸,手指挨到墨砚边时忽而碰到了架在那里的『毛』笔。
墨汁飞溅,眼瞧着那一副刚刚作好的画作便不能要了。
她抬眸望向沈宸卿,眸光透着些无措与慌『乱』。沈宸卿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心中的笑意更深,他站起来走到书案边,“无妨,还是好看的。”
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这副画,哄骗住这个女人罢了。温映寒却忽然按住了即将被他抽走的画纸,“这样的东西给王爷可不行,我还是重新再画一幅吧。”
沈宸卿微微一笑,“都说了无碍的。”
温映寒却十分坚持,“王爷可否再给我一张画纸?”
沈宸卿手掌一扬,下人即刻便去取了。
温映寒望了望窗外,“天『色』有些晚了,作画需要时间,我明日拿给王爷吧?”
沈宸卿恰好也有些事得去处理了,北狄那边又传来了最新的消息,“那本王明日再过来陪你。”他招呼了一下手下的人,“让他们把这张沾了墨的替你扔了吧。”
温映寒没有松手,“没事,我自己处理就好,想画幅一模一样的,还得用它比对着。”
话至此处,沈宸卿也不再管了,他挥了挥手,“那你也早些休息。”
温映寒抿唇不语,看着他带人离开了。负责取新纸张的人还没有回来,屋中夜『色』沉静,只有她一个人在。
温映寒垂眸快速从刚刚的纸张上撕下了一条空白的部分。
她抬手拿起了最细的『毛』笔……
……
温映寒事先有观察过,每日清晨会有商贩经过此地。除去得让沈凌渊知道她还活着之外,也得将北狄人与朝中势力勾结的消息尽快公之于众。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动辄便是千万人的『性』命。这样的事若不能被前线知晓,只怕会引发更多人的牺牲。
更何况她知道沈宸卿在打什么主意,不只是前线,此刻她也担心沈凌渊的安危。
温映寒根本没有失忆,一切不过是她为了应对沈宸卿所装出来的假象。离开行宫前她便有所防备,金镯里设有暗扣,解『药』便藏在了里面。
服下凝忘散时,她拿衣袖做了遮掩,在众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一同将解『药』服了下去。『药』『性』相抵,那凝忘散根本没有发挥任何功效。
她仍是什么都记得的。
如今这枚金镯也没什么用处了,她那日偶然听到了沈宸卿的全部计划,深知眼下状况容不得她继续拖下去了,唯有冒险而为。
写了字的字条折叠好绑在了金镯上,墙院虽高,但足以让她将金镯和字条一同抛掷出去。
这镯子显眼,若是只扔字条容易被风刮走更是未必有人会捡,但是金子打造而成的东西便不同了,一定会被人发现的。
温映寒做完一切轻舒了口气,沈宸卿对她毫无防范,甚至也不叫人盯着她,倒是便于了她今日的行事。他是谅她逃不出这座宅院的,温映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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