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拍手称赞:“公子厉害,只剩最后一盏灯谜。”
最后一盏灯谜说是谜,其实是副对联,上联是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裴钰安难得地皱了皱眉头。
见裴钰安之前不过瞬息就给出了答案,老板提醒道:“公子,在下这幅上联必须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对出来,否则视为失败。”
老板其实心里还蛮想裴钰安对出来,那扇走马灯挑战难度太大,以至于三年都没卖出去。
想着,就见裴钰安眉头越来越拧,而距离一炷香的时间越来越近。
老板叹口气,估摸这盏走马灯还要继续砸在手里。
这时候,裴钰安看了看她身边的云郦,云郦目光落在远处即将要烧完的香上头,裴钰安低声说说:“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老板一愣,云郦也一愣,她以为裴钰安对不上来,裴钰安捏了捏她的手,心情略好对老板说:“那花灯……”
话还没说完,裴钰安耳朵轻动,然后脸色瞬间不太好,他拉紧云郦的手抬起头,这老板是花灯街上的大户,他的花灯架子也堆叠的高,约莫十米,粗壮结实的木头相互横架依存,而这时,却有断裂声从中间传来。
大家听到声音,也不约而同往架子看去,然后见高耸入天的灯架从中间倾倒,众人立马慌成一锅粥,四散逃窜。
裴钰安只是一愣,然后迅速搂住云郦往外走,只他功夫虽好,这时密密麻麻的人群乱窜,挡住各方去路,很难挤出。
才往侧方走了几步,这时候裴钰安听到横梁砸下的声音,他下意识将云郦完全遮在身下,眼嘲一截断裂的横梁朝他落来,裴钰安飞快地闪过个念头,他眼神微眯,护着云郦养旁边只躲了半寸,横梁朝落在他的胳膊上,他似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哼来。
云郦听见闷哼声,整个人似一懵,她想抬起头。
裴钰安按住她的头,换左手搂住云郦的腰出人群,之后才松开云郦,仔细打量云郦。
云郦目光则落在在他僵硬垂下的右臂上,她似是下意识握紧裙摆。
“我无事。”
确定云郦没受伤,裴钰安仿佛已彻底轻松,他低声道了句。
云郦看着他,他脸色有些发青,因掉下来的横梁上还有盏花灯,溅出的火苗将衣裳烫出几个黑乎乎的洞。
这时候,他的侍卫们也赶来,见裴钰安受伤,俱都面色一变,裴钰安只让翠屏驾车回府,其他人留在此地,帮京兆尹的人救助百姓。
灯会附近有巡逻卫兵,但这么大的伤情,定没在预料之内,必会缺人手。
但倒下的灯架伤的人,其实没有在逃跑中被误伤踩踏的人多。
说完,裴钰安便立马回国公府。
只他虽说他的伤不碍事,等脱了衣裳,露出的上臂大片乌青,大夫手按上去,裴钰安好像疼到眼眶充血,大夫叹气道:“公子,你胳膊里面的骨头伤了,得先正骨。”
“而且就算养好了,以后说不准也会有后遗症。”
云郦难得没平静,她瞬间抬起头,微愕地问:“后遗症,什么后遗症。”
裴钰安见状,目光下意识看向云郦。
“一些精细的活做不了,比如画画,当然寻常的画的画是画的了的,就是特别精细的不成。”
大夫是国公府的经常用的大夫,从小给裴钰安看病,自然知道裴钰安虽是刑部官员,但遗传了他父亲的天赋,能画的一首好画。
他道了句可惜。
云郦想起那一幕,那只手是为了护住她的后背才打上去的,她看向裴钰安,裴钰安垂下眼眸,声音低脆易折:“以后……不作画也无妨。”
大夫正骨打了木板提醒裴钰安半个月内不要乱动,又给他胸口裂开的伤换了药,这才离开。
大夫的声音一消失,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云郦抬起头,又对上裴钰安复杂的眼,云郦低低地说了句去厨房看看药,便要离开。
刚走一步,背后响起裴钰安有些颓败的声音:“郦郦,你真的不能给我个机会吗?”
云郦脚步一顿。
下一瞬,裴钰安似乎站了起来,察觉到他向她走近,云郦停驻的脚步又要迈开,裴钰安先一步用左手按住她的肩:“郦郦,别动。”
“我知道我骗了你,郦郦……”裴钰安实在不想继续这样下去,是的,他不想了,他不满足了,从前他想只要云郦留在他身边就好,不管是什么办法,不管她愿不愿意。
可现在除了她留在他身边,他想她对他笑,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笑意,而不是敷衍了事的笑。
他还想她关心他,在乎他,不是被他逼的,而是她自愿的。
这一切都让他想的发疯,心里生疼。
裴钰安克制住心里想将她永远绑在床上的念头,只能有他的念头,他低声说:“郦郦,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
云郦低垂着眼,闻言轻轻抬起头,她看着裴钰安许久,久到裴钰安以为云郦不会回应,她突然冷淡地说了句:“夫人最近准备给世子说亲娶妻。”
裴钰安似想都不想地道;“我不会娶别人,郦郦,我只娶你。”
云郦忽地一僵,似是被这话惊住了,她往后退了退。
见她退后,又有离开,裴钰安脸色猛地一暗,他紧紧抓住云郦的手:“郦郦,不准走。”
云郦吃疼,下意识道:“你没听见阿原哭了吗?”
云郦这么一提醒,裴钰安才陡然反应过来,西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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