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少凊接到消息匆匆赶到冥王宫的时候,司徒夏桑正面色怔忪的瘫软在那城楼之上,宛如迷途的小孩。
岑衍拾步而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继而拍了拍卫少凊的肩膀,说道:“措不及她,皇后娘娘身中断肠草,这件事情应该不是她促成的。”
卫少凊闻言,侧首同岑衍对视了一眼,他的眼中神色复杂,有感激,有愧疚,还有难受……很多种感情掺杂在里面,是岑衍从未见过的他。
当触及他脖颈上裸露出来的肌肤上的那一排暧/昧的齿印时,岑衍幽幽的叹了口气,沉默了片刻,说道:“保重!”便同符逸拾步离开了。
卫少凊矮身去抱司徒夏桑的时候,她的身体萧肃的缩了一下,那一双杏眸怔忪的看着他,里面有着太多的东西。卫少凊不愿去窥探太多,下意识的腾出了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愿意相信你不是故意的,跟我走,好吗,桑儿?”卫少凊几乎是祈求的声音,以往冷峻的外的脆弱和小心翼翼。
司徒夏桑看不见他的脸、眼,可是脑海中却能无比清晰的勾勒出他此时的模样,她知道,是自己的欺骗伤害了他,而那一晚的缠/绵对于他而言,更是沉重的伤害。
“卫少凊,对不起,我也好想跟你相爱,可是……”话没说完,司徒夏桑的腹部一阵抽搐,紧接着一抹殷红染红了她的嘴角,还有衣襟。
卫少凊听到了异响,神色怔忪而僵硬的垂首落在了那逐渐蔓延开来的殷红,眼底颜色瞬息万变。
“桑儿,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已经往前走出去了一段路的岑衍和符逸听到身后的声音,不约而同地相视了一眼,继而转过身朝后看去,只见玉琼楼那边,司徒夏桑无力的倒在了卫少凊的怀中,白色的肌肤,红色的血在朝阳的照耀下格外的显眼。
“该死!”岑衍低咒了一声,赶忙提步冲了过去,符逸紧随其后。
“少清,毕夏是服毒了,快把她送到太医院!”符逸和岑衍虽然不懂医术,但是到底是游走在生死边缘的人,一眼便看出了司徒夏桑的情况。
卫少凊闻言,这才从中回过神来,他跌跌撞撞的伸手想要抱起她往太医院跑去,可是她却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明明已经是连说话的力气也几近于无,可是抓着他的手却格外的有力。
“不需……要了,我……服下……的是……噬魂……汤,就……算……华佗……在世,也不济……于事。”说着,她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清泪,看着卫少凊,杏眸深处满是眷恋和愧疚。
“卫郎,对……不起,好好……活着,如……有来生……我……一定……做你……新……”
“吧嗒~”一声,司徒夏桑搭在卫少凊手上的手,终是无力的打在了玉琼楼上面的玉石板上。
“桑儿~”卫少凊神色怔忪的紧紧地环抱住了怀中体温极速流逝的人儿,喃喃自语的唤着她的名字,“你不要睡,不要吓我,快醒醒啊,桑儿~”
岑衍和符逸站在他身侧,眉目沉痛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偌大的玉琼楼,风不停的拂过,却带不走玉石板上殷红的鲜血,吹不走那上空的阴霾。一片繁花随风而来,在司徒夏桑的手间跳跃着,最后归于平静……
太医院那边,容泽和伽罗沉默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情,空气中格外的紧张。数十个御医候在玉帘外面,冷汗涔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容泽一脸苍白的支起了身子,看着自家陛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陛下,皇后娘娘的生命体征羸弱,血蛊已经苏醒了,加上断肠草的毒性,血蛊格远比预期要来得棘手很多,我跟伽罗耗了一半的内力,但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的时间。”
“换血之术……必须要做了吗?”楚煜有些艰难的说道。
容泽自然知道陛下在害怕什么,然而此情此景……容泽沉眸,点了点头:“势在必行!”
“成功的机率是多少?”楚煜声音隐约有些颤抖。
容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十分艰难的说道:“现在,只有百分之十的可能,陛下!”
百分之十?楚煜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侧首朝床榻那边即使是昏迷不醒,但是也因为疼痛而紧紧的蹙着眉头,小脸冷汗涔涔的人儿,只觉得胸腔一阵闷痛。
“陛下,没有时间了!”容泽不得不狠心提醒他。
“立刻命令……人,把秦心怡带过来!”楚煜拾步来到了床榻边,弯腰,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拾步前往冰室。
容泽看着他皇袍几处颜色湿润暗沉的地方,艰难的别开了眼睛,转身去着手准备,而伽罗则紧随楚煜身后,率先前往冰室。因为离歌体内的血蛊需要时刻留意,这一刻钟的时间里,她需要借助针灸来控制它往心脏那边流窜,为换血之术争取最后的努力。
而彼时,洛子城正在准备入宫见离歌。在昨天,锦元那边传来而来最新消息,似乎王帝已有打算,原本镇守边关的四大将军均在同一时间带着一支精锐出关,看似正常带兵巡查。可是他们的运动轨迹惊人的相似,纷纷在距离商丘关卡附近安营扎寨,其意非小。
另外,消息中还提到,凌湛似乎已经不再都城之中,至于行踪轨迹,还没有讯息,显然是刻意的隐藏了踪迹。
这种种迹象,不得不让洛子城有所警惕。想到出使前王帝同自己密谈的事情,他直觉商丘和锦元一战可能势在必行。为此,今天早上,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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