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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彤摸不准他想干什么,站在门口的地方迟迟没有动。煤球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对突然闯入家中的这个陌生人摆出戒备的姿势,嘴里呜呜的威胁着。
林风眠倒是不介意,仍旧仔细端详着手里的微雕碎片。
“好几年前的东西了。”他这样说。
余彤有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不由呼吸一滞,抬头见林风眠的眼神落在窗口,似乎不担心她会开门就跑。
余彤闭了闭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手搭在门把手上凝神听着外面有电梯上来,正准备开门听沙发上的男人淡淡道:“谈遇他......”
余彤的动作倏然顿住,回头猛地看过去,正对上林风眠似为主地指了指对面的沙发道:“坐吧,我说了有点事想和你讲。”
“他人呢。”余彤靠着鞋柜,忽略他的话直接问。
“除了这个。”林风眠往后靠在沙发上,平静道:“还有什么别的想问的吗?”
“那你是有什么别的想说的么。”余彤不答反问。
林风眠轻笑出声,摇头似乎是有些无奈的说,彤丫头你还是这个性格。
“可是你这样。”他突然转了语调,慢条斯理道:“我是不愿意说的。”
余彤吸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般的挪到沙发上坐下,手指因为紧张而捏得发白,她深知在林风眠面前所有的谎言或者心机都是不值一提的,只得放弃那些无谓的挣扎,直接道:“你是林风眠吗。”
“你想要什么样的答案呢?”
他这么问,问完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不等余彤说话他又道:“其实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心理学的书你看过不少,双重人格不难理解也不难推断。”
“哪个才是你的主人格。”
“你一开始认识的那个。”
“后来呢,为什么?”
林风眠却不答了,自顾自说起其他的事情。
“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干什么的,从小我就被他送到美国念书,那年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准备把我接回去。听到他去世的消息,有那么一刻我罪恶的觉得轻松过,毕竟我不喜欢他那样的生活。参加完他的葬礼我就回了美国,集团的事情我从来没想过接手。”
林风眠给自己倒了杯水,继续道:“我没有想到的是,过了很多年他们会找到我,说终于有机会给我父亲报仇了,那时候你妈妈已经......”
“我回国找到你但我没有恶意,你的精神状态比我想象的还要差。我不算是个好人,真的余彤。”他摇了摇头,“但我选择留下来把你治好了。”
余彤沉默着听完,“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第二人格的。”
林风眠笑了一下,“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收到的第一封明信片吗?”他坦然道:“大概就是那之前几个月吧。”
“为什么?”
林风眠侧头盯着窗外,淡淡道:“逃避吧。”
余彤没听清,问什么?
“有很多事情是林风眠不想做的,有很多事情...”他顿了一下,抬头看向余彤,缓缓道:“是心理医生对他的病患不能越雷池的。”
余彤脑子里咯噔一下,听林风眠又道:“所以林风眠这个混蛋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我,他自己反倒躲在后面当个缩头乌龟。”
“好了,时间快到了。”
他盯着窗外,不愿意再多说的样子。
余彤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太阳光的照射下,对面单元楼有反光镜一闪而过,她猛的转头去看林风眠,他一副早已了然的样子,笑了笑道:“三点钟方向有两个狙击手,十二点钟方向楼顶还有两个。”
余彤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你...报警了?”
“别紧张,我现在的位置是狙击死角。”他无所谓的道:“暂时还死不了。”
余彤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林风眠扬了扬下巴道:“去接吧。”
来电显示是谢图南,余彤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谢图南急道:“没事吧?”
余彤看了一眼林风眠的方向,说没事。
这时候林风眠却看了一眼手表,自顾自起身往窗口的地方走,余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没多想就拿过旁边的平板关上了窗帘。
林风眠顿住脚步回头,有些意外的看过来。余彤挂了电话缓缓走过去。
“公民有生命权,但没有自杀的权利。”她眼里带了泪意,“你也是医生,你去医院的icu病房里看看,看看那些人对生命的坚持。为什么要寻死?你这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她话音刚落门口有了电子锁的开门声,林风眠一把扣住余彤到了窗边,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把刀抵在了余彤脖子上。
余彤很安静的没有反抗,抬头看过去谈遇风尘仆仆的站在门口,身后还有一堆的警察,他看着胡子拉碴的好多天没有打理自己的样子,余彤的眼眶瞬间有些酸。
谈遇眉头紧锁,枪口指着这边,额角上青筋暴起。
林风眠浑不在意的笑了笑,“你来的有点晚。”
随意的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了什么。
双方有僵持了几分钟,窗帘没有完全合上,谈遇一边拖延时间一边配合外面的狙击手找位置。
千钧一发的时刻,谈遇似乎接到了耳麦里的什么命令,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过来,而后缓缓的放下了枪。
林风眠几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笑道:“看来你们是不准备开枪了。”
谈遇往前走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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