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王忠……。”范本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架床上,房间四周堆满了各种商品。
“我在呢,华哥醒了啊……。”王忠一边说一边从上铺下来。
王忠摔断了两根门牙,嘴巴肿得像猪嘴一样,如果按两大耳朵,活脱脱就是现实版八戒。
“嗤,他妈的成二师兄了啊。”范本看到王忠的模样,不由得咧嘴一笑。
王忠很不爽的说道:“哼,我只是丢了两颗牙,有人差点儿连猪手都被卸了。”
“艹他妈的真衰,老子竟然把叔公一生的血汗钱给丢了。”想到叔公毕生的积蓄就这样没了,范本华不由得瞬间悲愤交加,心痛不已,两眼尽红。
王忠低头不语,他也悲痛欲绝,恨不得抓到劫匪大卸八块,那箱钱真的是老板苦熬了一生积攒下来的,是一辈子的血汗啊。
“你没事吧,这里是什么地方?”范本华悲愤一会儿后,再次扫视这个像仓库一样的房间说。
“我没事,就掉了两牙,有空去镶两根金牙亮瞎你的狗眼。”王忠说话有些漏风,声音怪怪的,他在床边坐下说,“光辉超市的林光辉老板救了我们,这里是超市的货仓。你的伤口已清洗过缝合并上了药,都是林老板亲自干的,想不到他竟懂医术。”
范本华侧头看了看自己被砍伤的地方,吸了吸鼻子,发现上的药竟然是中药,滇南白药的味道甚是浓郁。
“几点了?”
“晚上十一点。”
“我晕了几小时啊,妈的真衰。我们是不是该去谢谢林老板?”
“他说了,有话明天再说。”
发生了这样的事,范本华哪还能睡得着,一直沉浸在悲愤中,眼睛合上就是记忆中叔公苍桑的脸孔。
早上,范本华在办公室里见到了救命恩人林光辉。
中式的办公室布置,大班台对面靠墙摆了一张三人沙发,靠两头各一个单人沙发,中间一张茶几。坐在大班椅上的林光辉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个子矮小精悍,双目炯炯有神。
“两位起床啦,来,过来坐。”林光辉对二人招了招手说。
范本华走近对着林光辉鞠躬:“谢谢林老板,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呵呵,谢什么呀,举手之劳,大家是老乡,客气话就别说了。”林光辉摆了摆手,站起来拉着范本华在沙发上坐下,指了指茶几上一袋子说,“饿了吧,这有面包有牛奶,吃点吧。”
在大西洋的异国遇到老乡,听到熟悉的乡音让范本华感到一阵温暖。
“那…我就不客气了。”范本华真饿了,拿起几上的面包就啃。
王忠对林光辉笑了笑,点了一点头,也吃将起来。
前路还未卜,肚子早已饥,这会儿还客气那简直自找苦吃。
“小范,你的事王忠昨晚已跟我说,安慰的话就不说了,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林某自当全力而为。”林光辉很江湖的说道。
范本华停下了咀嚼,想了一下说:“救命之恩还没报,实在不敢再开口要什么。但我想回国,光叔可否赞助机票一张?”
丢了叔公用毕生血汗换来的钱,他真没脸回国,但是不回国在这里又能怎样?人生路不熟的。
“当然可以。”林光辉毫不犹豫的说,“但你得将伤养好了才能走。”
“华哥你还走不了,你忘了护照什么的都在行李箱中吗?”王忠说。
“噢,这下惨了……。”范本华颓然道。
“这都是小事,回头去使馆补办一套证件,或者可以找人帮你弄一张真的假护照。”林光辉不以为然的道。
“狗日的洋匪,千万不要让我抓到……。”钱被抢了连证件都不见,范本华非常的愤恨,但却又无可奈何。
范本华和王忠默默的啃着面包,林光辉默默的抽着烟,办公室里很静,静到可以听得到两人吃东西的咀嚼声。但他们的心里都不平静,很焦虑、很烦躁、很憋屈,很悲愤。
但又能怎样?正所谓在家千日好,出门半朝难,身在异国,很多时候只能认命。
踏踏!
一阵脚步声门外传来,人还到便惊叫道:“老板,那些人又来了……。”
惊叫声未断,旋风般冲进来一个穿着制服的店员。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来了就来了,他还能把你吃了?”林光辉站扭头对范本华说,“小范,你们稍坐,我去去就来。”
林光辉黑着脸和店员离开了办公室,范本华看了一眼王忠,王忠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他问什么事儿,他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好像出事了,要不要去看看?”范本华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何况林光辉是他救命恩人。
王忠摇了摇头说:“我们能帮什么?”
是啊,能帮什么?两个没任何能力的异国青年而已。
光辉超市的门刚打开,便拥进来四五个黑白混杂的青年,这些人奇装异服,身上画奇奇怪对的纹身,脸上尽是暴戾之色,不用说都知道他们不是好人,肯定是街混街霸之类了,全世界的坏人都差不多这个样子。
他们进来不由分说就推倒货架,毁物打人。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要抢劫吗?”林光辉双拳紧握,盯着领头的混子大喝。
“抢劫的事我们不干,还钱,或者超市的给我们......。”领头的大个子黑人混子居然能说华语。
“我不欠你们钱,请出去,不要妨碍我做生意,否则我报警了。”林光辉杀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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