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小孩的事,禾诗蕊并没有跟我们说。”贾亚烈皱眉。
聂羽峥释然,“如果她真有过孩子,不会轻易说的——这是软肋。”
沈子平重重呼一口气,“问题是,到底生没生下来!”
聂羽峥说:“人质从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状态下忽然觉醒需要很大的心理刺激。国外有过一个案例,好几个女人被囚,通通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互相争风吃醋且不谈,甚至帮罪犯虐待同伴,即使同伴被杀,依旧没能觉醒。如此看来,禾诗蕊是受了更大的刺激后,自我意识才回到正轨。我的推测是——生了,但是曾大强怕婴儿哭声太大惊动别人,选择丢弃或者……杀害。”
“禾诗蕊受到的身体和精神伤害,比我们想象得大得多……”饶锡几分不忍,长叹一口气。
沈子平一鼓作气,忍下所有的怜悯和同情,咬牙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要找到这个孩子,既然这是禾诗蕊的软肋,相信一定能让她说实话!”
一个年轻刑警匆匆进了会议室,“打扰一下,那个……外头出了点事。沈副,您下去看看?”
……
约莫七点,家政公司的红姐刚把厨房收拾干净,听见开门声,迎出来打招呼。“小祝,回来了?聂先生还没回来呢。”
祝瑾年笑着应了一声。她刚搬过来的时候,红姐叫她“聂太太”,她蛮不好意思的,就让红姐改口叫小祝。
红姐喂了猫,收拾收拾,嘱咐了几句便走了。祝瑾年到厨房里看着汤,红姐今天煲了松菇鸡汤,现在用小火慢慢熬着,正是香气四溢之时。电视里播放着美食主题连续剧预告片,文案“一碗汤,一碗饭,一个人,一个家”,切中祝瑾年此时所感。
毕业后留在鹏市,一心奋斗二级咨询师,每天都很充实,但总少了点什么。朋友们都说,鹏市作为全国发展最好的经济特区,能让人很拼命却找不到归属感,她以前也常有所感。不过,搬过来之后,这种归属感便日渐深刻起来。
她曾跟聂羽峥提起,自己小时候住的地方有棵很高的桑树,每年四五月份,树上挂满了小小的桑椹,一些男孩能爬上去采,说可甜可甜了,她和几个小姐妹只能拣几个掉落下来的吃,已然很高兴。长大之后,即便在超市里买了很贵的进口桑椹,也觉得不如小时候的好吃。没想到聂羽峥第二天就移栽了一棵桑树,说托人特意寻了一棵优良品种,只待来年结果。
许是临江,这里晚上还挺凉快。他俩用过晚饭,就在院子的藤椅上乘凉,看月亮,给奶包梳毛,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她初中的时候跟同桌一起幻想长大后的理想生活,见同桌竟有“晚饭后跟喜欢的人一起散步聊天”,反观自己,都是什么上网、看剧、旅游之类,从来没有爱人的参与。她将此当个趣事分享跟聂羽峥,他问:“现在呢?我参与之后,感觉如何?”
“还不赖。”她咬了口冰西瓜,笑开。
乘凉时,她还逼问过他的情史,他倒好,非要用幼儿园说起,至今,小学二年级竟还没说完,她越听越不像情史,倒像听个人传记。
正想着,聂羽峥也回来了。
“7点半了。”祝瑾年看看钟,“你下午不是去支队开小会吗?怎么,从1点开到6点半多?”
“4点结束,遇到点小插曲,耽误两个多小时。”聂羽峥走进厨房,从后面抱住她,“你猜,发生了什么事?”
“禾诗蕊该不会寻什么短见吧?”
“章靖鸣来了。”
这个名字好久没出现在祝瑾年的生活中,她都快把这人给忘了。“他去做什么?路都不能走了,还能搞什么幺蛾子?”
“媒体报道了禾诗蕊现身的事,章靖鸣大闹支队,说他是禾诗蕊的律师,要求沈子平带他去见她。”聂羽峥说着,戴上棉手套,揭开盖子,热腾腾的蒸汽扑散开来,伴随着松菇独特的香气。
祝瑾年一怔,追问道:“见了吗?”
“能让他见吗?”聂羽峥反问,笑着斜睨她。
“他可不是那么轻易被打发的。”
“以死相逼,又是匕首又是农药的,像个泼妇。”聂羽峥摇摇头,评价道:“滑稽又……可悲。”
“他有病吧?禾诗蕊见了他,不跟他拼命才怪。”祝瑾年不带一丝同情,毫不客气地说:“无论如何,当初她都是受不了他的骚扰才去找曹义黎的,没有他就不会有后头的遭遇。虽然你暂时不能告诉我细节,可但凡智商没问题,都想得到她这些年受到什么样的待遇,换做我,只要能活着回来,杀了他都会。”
“看来轻易不能得罪你。”
“当然,否则有你好看的。”祝瑾年瞪瞪眼,恐吓道。
“没你好看。”他戏谑道。
“好了好了,我饿死了……”祝瑾年把饭菜端到餐桌,招呼他先过来祭祭五脏庙。
“我很久没去荒漠甘泉,还顺利吗?”大老板终于关心了一下业务开展情况。
“挺好的。我们对学校长期的义务咨询有了效果,趁暑假,好多家长都带着开学就高三的孩子过来,学习减压方法和调整心态,签了套餐协议。”
“你怎么样,有没有遇到棘手的case?”大老板又关心起助理的工作情况了。
祝瑾年想到自己今天接待的一个男访客,不禁汗颜。他说自己喜欢上了宠物狗,并多次发生了关系,现在一边觉得罪恶一边又控制不住自己。她笑了笑,简单回答道:“可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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