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池京禧,比闻砚桐做梦都想宰的那只大公鸡还要凶上三分。
不过惹了大公鸡,最多只是挨一啄,但是惹了池京禧不一样,是会被揍嗝屁的!
她只抬头看了一眼,就飞快的把头低下,朝手心里一看,竟是从小侯爷的大氅上拽下了一手的琉璃碎石。
难怪上午看到的时候闪闪发亮呢。
闻砚桐赶忙把手掌给握住,另一只手还捧着自己的木碗,麻利的爬起来退了好几步。
被闻砚桐气得不轻的小人也从饭堂跑出来,原本满腔的怒意在见到池京禧之后当即吓得憋回去了,立即换上讨好的笑,顺便告了闻砚桐一状。
“三少,这小子胆子大得很,我方才在饭堂劝告他要对你敬重些,结果他竟不识好歹的往我饭中吐口水,还辱骂我爹娘……”
池京禧眉毛一拧,“怎么又是你?”
他的语气带着毫不遮掩的厌烦,让那告状的小人瞬间打悚,结巴道,“我、我吃饭。”
“学院不是你捧高踩低,借机谄媚的地方,若是你不想念书,趁早收拾东西滚出书院。”池京禧常年居于上位,生气时还真有股让人感觉到了压迫。
明明才是个十八岁的少年而已。
这是她穿书之后,碰到的第一个书中的重要角色。
池京禧不同于其他所有人,他是真真正正在宠爱里长大的人。其他角色,即便是男女主,也都有隐忍和伤心的往事。
但凡是池京禧想要的,皆被人捧着送到面前。所以朝歌城里少一辈中,没人敢与池京禧作对。
眼下池京禧的语气虽不算重,但仍是让那小人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歪主意也不敢打了,忙喏喏称是。
不过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闻砚桐已经捏着一手碎石退得老远了。
发现她偷溜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告小状去触池京禧的霉头,于是闻砚桐就这般有惊无险的渡过一劫。
回去的路上,闻砚桐仍心有余悸。她到寝房之后,便把在手心里捏了一路的琉璃石找了个小木盒装起来。
从小侯爷身上薅下来的东西,都是金贵的。
闹了这一出之后,那挑事的小人终于消停了,接下来的两日闻砚桐都很安宁。
不过随之而来的,便是分班测验了。
不分官民之后,学院将学堂分成了四个等级:甲、乙、丙、丁。每个等级有六个学堂,最差的丁六班是闻砚桐的目标。
墨笔测验分三种,明字、明算、明法。
简单来说,就是论文,数学,法律。
闻砚桐拿着笔对着一张白纸傻眼了半个钟头,一下笔就晕了一大片墨。
最后交卷的时候,满篇的墨渍相当扎眼,夫子严厉的目光刺来时,闻砚桐楞直眼神装傻子。
幸好算术她还是拿手的,就是填写答案的时候十分麻烦,闻砚桐一笔一笔很是小心,交了一份较为满意的答卷。
最后一项明法,测验头天晚上,闻砚桐因为晚上睡姿不安分着了凉。一大早被鸡鸣叫醒的时候,头疼得厉害。
她强撑着疲惫穿衣洗漱,瞅了眼还没亮的天色,慢吞吞的装好了笔墨纸砚,等天色蒙蒙亮后才出门。
冬月里寒气逼人,路上的石砖地都打了霜,走起来颇是不稳,于是闻砚桐走得更慢了。
反正去了也是呆坐着,根本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不去。
她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越走越歪,还怕路上被夫子逮住,就存心往偏的地方走。
最后走至了一片林子里,太阳已是高照,前面的树身上栓了绳子,像是禁止前进的标志。
她停住了脚步,凉风一吹,鼻涕就刷啦啦往下流。
闻砚桐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愚蠢又错误的决定。
虽说在考堂里坐着很无聊,但至少是暖和的,不比这冷飕飕的荒地好?
她立马转头,想现在去考堂。
可谁知道她先前被武夫子踢青的右腿窝这会儿疼得厉害,走路歪歪扭扭,不知道踩到了哪块覆了晨霜的地。
猝不及防劈了个叉,顺着坡势往下滑!
她惊了一大跳,胡乱的伸手,在途中捞住了那根绳子,往下压了一段路。绳子猛地紧绷,承住了她的压力。
下半身一腾空,闻砚桐一声惊叫破口而出,转头一看便惊了一身冷汗。
好家伙!难怪栓了根绳子!
下面竟有一个大坑!泥土像是才翻过的,显然是学院想在这建造什么东西。
闻砚桐可不想掉下去扭坏筋骨,也不想滚一身泥,便扬声求救,“救命啊——”
方才一心想往偏僻地方走,现下便吃了大亏,扯着嗓子喊了好几声都没能把人喊来。
早知道还是老老实实去考试了!
这他娘的走的是哪门子的霉运?!
闻砚桐在坑边挂了两刻钟,嗓子都喊呲了,施工的伙计才来。
她见到人的时候眼睛都绿了,一个劲的叫,“兄弟!兄弟快救救我!我撑不住了!”
那伙计见她半个身子挂在坑边,伸长脖子喊得面红耳赤,忙把身上的家伙扔地上,把她拎了上来。
闻砚桐也不管身上会不会粘泥,躺在地上大口喘着。
“小书生,你是怎么掉到这儿的啊,这离你们学堂远着呢。”那做事的伙计问。
“我晨起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背书,就来这了。”闻砚桐睁着眼睛瞎扯,等休息够了才连连道谢,爬起来一瘸一拐的离开。
当日下午,夫子找到了她,严厉批评她缺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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