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恺自威眼睛一亮,神色顿时缓和:“原来是这样,免费的情报就不需要了,这不符合情报联盟的规矩,规矩,是最重要的事情。
这两条情报可以卖个好价钱,找到合适的买家交易后,我会连同上次那两名地下党人员被捕情报的酬劳,一起存进你的秘密账户。
对了,用不用我帮你处理掉那位徐处长,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意外,不是吗,或许一辆失控的汽车就能让一个大人物消失。”
石振美听到对方说的话,表现非常淡定,如果军情二处连徐恩增都不知道,那才叫奇怪,他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了一丝嘲笑说道。
“不用了,特工总部就像一个马戏团,有这样一个小丑团长很合适,一个精明的上司,会影响我们之间的生意,多谢约翰你的好意。
不过地下党的情报负责人还是不愿意参加交易吗,真是难以理解,他手里有很多高价值情报,如果能加入进来,联盟将更加强大。”
“是的,我也感到遗憾。。”
约翰·恺自威耸耸肩,看着勘察现场的特务说道:“对方只同意保持某种默契,比如不针对平民和不进行大规模交火,对钱不感兴趣。
不得不说,地下党人员的职业道德让我感到敬佩,好了,我再给你们半个小时,之后巡捕房的人会入场,到时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没问题,再见,约翰。”
“再见,石。”
石振美做了保证,约翰·恺自威告了声别就离开了现场,两人刚刚的那番交谈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很多事情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情报斗争即有斗争,也有相互利用,需要的时候就算是敌人同样可以合作,有句话说的很对,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第二天一早。
极司菲尔路75号内,徐恩增坐在豪华会客室里喝着咖啡,心里盘算着等会如何让特务处入局,绝对不能给对方坐山观虎斗的机会。
想了半天,他觉得突破口在左重奉命来沪上监督这件事上,监督监督,乃是监察督促的意思,不知道具体进展,又怎么能督促呢。
以这点要求对方参与案件,似乎是个不错的理由,徐恩增呼啦呼啦喝了口咖啡,满嘴的苦涩让其精神一振,随即就听到一声大笑。
“哈哈,久等了,抱歉,抱歉,左某刚在跟局本部汇报,来的迟了一些,徐处长千万不要介意,来人啊,快给我们上点热乎的早点。”
只见左重一把推开会客室的大门,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一边大步流星的走进屋内,一边吩咐门口的小特务,还远远的伸出右手。
徐恩增一惊,跟局本部汇报,汇报什么,是不是昨晚在宝记旅馆发生的事,娘希匹,姓左的小王巴蛋说话不算话,收了钱不办事。
看到走到跟前的左重,他黑着脸伸手握了握,口中试探:“没关系,左特派员公务繁忙,徐某是知道的,不知道金陵是否一切正常?”
“形势不是好,是一片大好。”
左重用力摇着对方的手,满脸红光道:“西南战役节节胜利,委员长多次发表演讲,最终的胜利就在眼前,徐处长你们要轻松了哟。
将来地下党被剿灭,特工总部的工作就容易多了,无非是查一查刊物和余孽,哎,不像我们特务处,日本人的动作是越来越大了。”
徐恩增微微松了一口气,事情还没到最坏的一步,但是不能掉以轻心,姓左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嘴里少有实话,得防止对方使诈。
他装作开心的样子,松开手来回比划了一下:“特派员说的哪里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嘛,不分彼此,特务处的事就是特工总部的事。
等抓完异己份子,你我说不定有更多的合作机会,为国尽忠一直是徐某人的心愿,日本人狼子野心,特工总部上下绝不贪生怕死。”
这话要是被石振美等人听到,定然会觉得自家处长疯了,跟地下党斗,只要你手上没沾血,人家本着一国同胞,不会下太狠的手。
可是日本人不会考虑这些,特工总部上去就是送人头,管你是什么人杀了再说,徐恩增简直是酒还没喝呢,就已经开始说醉话了。
“噗嗤。”
左重没忍住当场笑出了声,然后连忙摆摆手:“徐处长不要误会,我就是想到了一个小笑话,不是对贵处有意见,咱们先坐下说吧。”
“好的。”
觉得被侮辱的徐恩增咬牙回了一句,重重坐到了沙发上,仿佛这样就能伤到特务处似的,堂堂处长如此幼稚,着实让人有些无语。
左重哭笑不得,坐下后咳嗽了一声:“昨夜公共租界发生了交火,这件事徐处长知道吗,听说双方互开了几百枪,还有爆炸声传出。”
徐恩增内心无悲无喜,姓左的果然知道了,是啊,特务处在沪上有个华东区,这么大的事自然瞒不了对方,可自己该怎么回答呢。
实话实说,那是授人以柄。
直接否认,那是自欺欺人。
他沉默了许久,努力摆出一副笑脸:“这个,实不相瞒,石振美联络了一个地下党叛徒,准备设下陷阱抓捕沪上中央局的重要人员。
我当时是劝说再劝说,只是这是沪上站本职工作,我这个处长不便多言,谁想到对方早就有准备,杀了我们不少人,唉,丢人啊。”
转眼之间,徐恩增就把黑锅直接甩了出去,一点都不带犹豫的,有这么一个毫无担当的上司,石振美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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