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芳嫌他丢人,让他别出声了。
李豪往椅子上一靠:“我唱《双截棍》不行?”
周予白端着茶正在喝,实在没忍住“噗”一声吐了出来,茶水洒到他身上。
他穿黑色毛呢大衣,敞着怀,里面就一件衬衣。
乔咿抽了纸巾给他擦,又把他衬衣扣子上面解开了两粒,怕他受凉,想在里面先垫点纸。
周予白长这么大,都没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态过。
不过季芳比他还失态,眼睛直勾勾往他胸前看。
“你……脖子上戴的什么?”季芳忍不住上前,“是戒指吗?”
周予白一直戴的东西,这么多年都习惯了,刚才乔咿给他擦衣服,才露了出来。
他应:“是。”
季芳还是盯着,李豪不爽道:“诶诶诶,你看什么看呢?”
季芳瞪他一眼,转回头说:“我只是觉得奇怪,你看着也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戴这么个素环的戒指,而且这戒指……我总觉得在哪见过。”
“小姨,以前他给过我,我戴过的。”乔咿想起那段往事,默了默。
季芳回忆着,印象中乔咿是戴过这么一个戒指,当时她要看,乔咿没摘下来,就作罢了。
但在那是,她就觉得这个戒指似曾相识了。
她问:“你能怎么看看吗?”
虽是问句,但她手都伸出来了,周予白碍着乔咿的情面,取了下来。
季芳把戒指搁在手心里,来回地看,看不出个所以然,就去柜台里找放大镜。
“你是嫌我没给你买戒指?就这么个破戒指,老子也能买起!”李豪抖着腿,打量着周予白,“你是乔咿男朋友?”
周予白说:“是的。”
“这么多年还没断啊!真没想到!”李豪不知道以前发生的事,摸着下巴问,“你在哪工作?”
周予白刚要开口,乔咿抢先朗声道:“我男朋友没工作!”
李豪吓了一跳:“你还挺骄傲呢?”
乔咿看了眼周予白:“我就是很骄傲!”
李豪:“……”
他寻死着周予白这样,肯定不是没工作,而是不用工作,于是又问:“你父母呢?都干什么的?”
“我父亲去世了,母亲——”周予白想了一下,“一直都没工作。”
“……”李豪简直服了,“你父亲不在了,他这边还有什么家人吗?”
“还有爷爷,姑姑。”
“都没工作?”
“姑姑暂时没有。”周予白说,“爷爷还在工作。”
“啥?!你们全家都不工作,让个老头干活?”李豪觉得自己都够游手好闲了,今天见到更厉害的,震惊道,“你爷爷在哪摆摊?”
周予白以为摆摊是g市方言,于是答道:“在亚盛集团工作。”
李豪再孤陋寡闻,也知道“集团”二字的含义,他想着这老头还挺有本事,看个大门,肯定也赚不少,能给这孙子养得这么俊。
“小周,你爷爷在里面干什么啊?”他问。
周予白道:“任董事长。”
“砰——”
方面有个小孩放了个摔炮。
李豪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侧着耳朵:“啥?!你爷爷任啥?!”
周予白淡定道:“董事长。”
乔咿无语地捂住了眼。
李豪已经从柜台里窜出来了,弯腰给周予白的杯子里添了点水,眼睛转了转,说:“你家里人知道你俩的事吗?”
周予白:“知道的。”
李豪撸了把自己油哄哄的头发:“同意吗?”
周予白顿了几秒,说:“我和乔咿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李豪眯眯眼:“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谈恋爱和结婚是两码子吧?”
周予白站了起来,李豪被他揍过的恐惧感浮上心头,警惕地往后退了退:“你要干嘛?”
“我这次来就是想跟二位说这件事。”周予白身材高大,站着更显四处狭小,他恭敬又认真道,“乔咿没什么家人,您二位就算她至亲了,我想请二位做个见证,也请二位放心,我娶乔咿绝不会仓促简陋,该有的我一定让她都有。”
听到这话,乔咿迷茫地站了起来,勾勾他的手指:“你说什么呀?”
就算乔咿今天没来这里,周予白也打算找个日子来拜访的。
“乔咿,我是说我想娶你。”他满脸期待,“我想,你也一定愿意嫁给我。”
乔咿挠挠脸,李豪也在傻眼。
就在这时柜台里一直翻找放大镜的季芳爬了起来,她完全状况外地举着戒指,似乎很惊讶,又不敢置信,说:“小咿,这、这戒指是你妈妈的啊!”
乔咿都没反应过来,又挠了挠脸:“……您看错了吧。”
“不可能!”季芳斩钉截铁,“这戒指内环上,还刻着你妈妈名字的拼音字母。”
乔咿疑惑地接过来看,这内圈有个“f”的字母,她是记得的,后面看不清楚,她一直以为是品牌的缩写。
“你看,f、e、i,菲,季菲的菲。”季芳说,“我记得你妈妈一直戴着个戒指,后来她不在了你外公收着,没敢给你,怕你见了难受。”
乔咿手在发抖,因为对着放大镜,她也看到了上面的字母。
“我想起来了,你外公说有次她把戒指给了你,让你戴在脖子上,算个念想,但不到两天,你就把它弄丢了!你外公当时还可惜得不行!”季芳一趴巴掌,指着周予白,“怎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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