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行给她拿了杯牛奶,“累吗?”
“不累。”
许梨依偎在陆嘉行怀里,说,“没有女儿,今天安歌给咱俩领回来一个。”
陆嘉行揉着她的脖子,“你儿子天赋异禀。”
许梨放下杯子,勾过头弯了弯唇,叫他名字,“陆嘉行。”
陆嘉行啧了声,“叫老公多好,怎么总喜欢指名道姓的。”
许梨扬起下巴,“我觉得那三个字念起来特别苏。”
她说完又念了好几遍。
陆嘉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变了。”
许梨玩着他的衣角,“也不能说是变了,我就是你没以前那么淡漠,变得温暖了。”
回味了一下,又觉得不贴切,她说,“不对,是变柔软了。”
陆嘉行嗤笑,反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我软不软,你还不清楚?”
许梨捂着脸,“孩子们还在呢,你别在这乱来。”
“好。”
陆嘉行把她腾空架起,抱着往屋里走,“咱们换个地方乱来。”
……
张漫漫在许安歌家一住就是五天,期间她父母找各种理由不来接,连换洗的衣服都不送来。
许梨放下手头的课业,忙前忙后的照顾。
等到第五天,张漫漫的奶奶终于来接她了,不过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就是她要转到南方上学了。
原来张漫漫的父母自打结婚就感情不好,她妈妈生完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夫妻俩先是无休无尽的争吵,后来变成了冷战。
现在两人闹离婚,都自私的不愿意管张漫漫,她奶奶住在南方,得知了情况才赶来的。
“谢谢你们对漫漫这么多天的照顾,也没带什么礼物,我给你们夫妻绣了对百合花式样的枕巾,寓意百年好合。”
张漫漫奶奶把东西递上前。
“谢谢您了,其实我们没做什么,漫漫很乖,我们都很喜欢她。”
陆嘉行接过枕套递给许梨。
苏绣针法,手艺精湛讲究。
许梨有些舍不得,“这就走了吗?”
“是啊。”
漫漫奶奶牵起她的手,“跟大家说再见。”
张漫漫动动唇,眼睛红红的。
许安歌走过去,“漫漫,你能不走吗?”
张漫漫仰头看了眼自己的奶奶,缓缓的摇了摇头,抠着自己的枕头,似乎有点难受。
许安歌突然直起身子,手掐腰明朗的笑了,“没关系,我把这个送给你。”
他说着拆掉了手上的智能腕表,“你拿着,要是害怕的时候就点这里,然后就能跟我爸爸通话了,我爸爸是超人,他会保护你的呢!”
张漫漫拿着表摸了摸。
许安歌覆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
她奶奶不好意思的说:“这个表太贵重了,我们不能要。”
贵重倒还是其次,这表是陆嘉行送给许安歌的第一个礼物,意义非同寻常。
陆嘉行了然的看着自己儿子,说:“收下吧,安歌送给漫漫的心意,我们大人就别干涉了。”
他蹲下来招招手,“漫漫,记得要打给叔叔。”
张漫漫咬着下唇,很轻的说:“好。”
柔柔的橙色阳光照着夏季郁郁葱葱的树木,他们在街角的小公园分别。
头发花白的奶奶牵着扎着羊角辫的小孙女的手,一步步消失出他们的视线。
许安歌还是没心没肺的样子,滑着陆嘉行为他特制的炫红滑板车,风一般的绕着他俩转,似乎烦恼啊,忧伤啊,离别啊,都无法停留在他童年的心上。
许梨把头歪在陆嘉行身上,“刚才安歌悄悄跟漫漫说了什么?”
“……没什么。”
陆嘉行是听到了的,但是他觉得这是儿子的小秘密,不能讲。
许梨哼唧,“陆先生,您就讲一下嘛。”
陆嘉行没招了,好脾气的揭了儿子的底,“安歌让漫漫别难过,爸爸妈妈不在身边只是暂时的,他说他也是等了三年爸爸才来接他,但是他知道,爸爸最喜欢他了。”
许梨抿抿唇,心里又酸又甜。
“原生家庭带给孩子的影响太大了,我们一定要给安歌多多的爱。”
她抬头,说,“对吧?”
陆嘉行垂眸,阳光照得他脸暖融融的,每一个汗毛都让人觉得沦陷。
他说:“我给安歌最好的爱,就是爱他的妈妈。”
林荫道漫长向前,像时光的轨迹,又像人这漫长的一生。
许梨环着陆嘉行的腰,心想,等她到白发苍苍,牙齿都掉光了,只要想起陆嘉行刚才那句话,便会觉得这一生所有的爱恨,只要是与他在一起经历的,那便值得了。
静了会儿,心情缓了,她娇俏的说:“陆嘉行,你发现没,安歌每天让漫漫晒太阳,她的头发好像真的没那么黄了。”
陆嘉行轻笑,“安歌最厉害了……诶,他蹲那干什么呢?”
两人蹑手蹑脚的悄悄走过去,探着身子一看,陆嘉行声音瞬间冷了,“安歌!你给我过来——”
“啊!”
许梨尖叫了一声,捂着脸躲到陆嘉行怀里。
树下,挖了半天蚯蚓的许安歌小朋友也叫了一声,丢掉小蚯蚓,拔腿就跑。
斑驳陆离的光影下,小孩子稚嫩的声音特别好听。
“爸爸,我爱您!”
“妈妈,我也爱您!”
“我给您们背首唐诗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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