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慈大窘,她就知道昨天晚上肯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宣哥今天怎么会主动给她发信息,主动送早饭,事出必有因!
空气沉默着。
虞慈吞咽了一下口水,打了好半天腹稿,鼓起勇气开口,“宣哥,昨晚我喝多了,说了什么话都不记得了,就是、就是如果我说了什么……那种、那种……”
就在她语无伦次的想表述又表述不清楚的时候,宣潮声打断了她的话,他目光带笑,却又像是酝酿了许久,认真的看着她,轻轻说道:“你昨晚说喜欢我,我当真了,担心你醒来以后不认账,我想了一晚上……”
他低了低头,深呼吸了一下,还是压不下此时急促又激烈的心跳。
虞慈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什么?!
天哪!
她就知道!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喝多了就找人聊天,到处说我喜欢你这种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脑子乱糟糟的,又看见宣潮声似乎也很紧张的样子,更紧张了,小声的叫了他一声,试图为自己找台阶下,“宣哥,我……”
宣潮声示意她先不要讲话,再度抬起头,舔了舔唇,认真凝视着她,“小慈,昨晚你喝醉了,我向你表白过一次,你可能不记得了。”
虞慈脑袋犹如被人狠狠敲了一下,一瞬空白,接着听他说道:“我想当面对你说——”
宣潮声顿了顿,喉结滚动,神情认真且真挚,带着浓烈的希望,望着她,深情款款的说道:“我喜欢你,虞慈,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留在你身边,照顾你一辈子。”
阳光倾泻。
落在桌上。
早饭的包装盒、袋子、碗、筷子、勺子,影子倒映在桌面上。
像是一切都肃然安静了下来,她听到心跳声在左胸腔口扑通扑通扑通,骤然剧烈。
她不敢去看宣潮声的眼睛,那双犹如深海的漆黑的眼,像海潮般的,随时会将她卷沉。
她垂下头,望着桌上的影子,眼眶却不受控制般的发潮。
七年前,她跟喜欢了十年的男生告白,告白失败了。
七年后,有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坐在她对面告诉她,喜欢她,想照顾她一辈子。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老天的眷顾和恩赐。
但这一刻,发自内心而言,是心动的。
可她还是不敢往前迈开一步,心很乱,也无法正常思考。
一来是惊讶,宣哥怎么会喜欢她?她一直觉得他对她的好只是基于他的人品,因为他是那样好的一个人,所以他做任何事她都觉得是因为他人好,不会想多。
二来,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会觉得这样糟糕的自己,配不上宣哥这么好的人,也带不给他想要的那种生活吧。她没有信心。
三……她害怕再次被伤害,又或者,也会伤害了宣哥,如果没办法善始善终,那还不如没有拥有过。
那一瞬间,考虑很多,犹豫也很多,鼓不起勇气开口说那个好字,只好对宣潮声抱歉道,“宣哥,我现在有点乱,能不能过两天再给你答复。”
“好。”宣潮声点了点头,没有逼她非要马上给答复,看她只吃了一碗馄饨和葱包烩,怕她饿着,让她吃两个汤包。
虞慈乖乖地夹了一个汤包吃,宣潮声看着她吃完,然后帮她收拾好桌子,两人一起洗了碗,他才离开。
虞慈把他送到院子门口,挥手说再见,一直目送着他的车拐过弯看不见了,才回到屋里。
她上了楼,走进虞詹行房间,他正戴着耳麦打游戏,虞慈坐在他床上,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几个厮杀的小人看了会儿,虞詹行忙着打游戏,和队友连着麦,没空管她。
虞慈坐了会儿,然后兴趣缺缺地站了起来,虞詹行扫了眼她,“你怎么了?”
虞慈背对着他往门口走,有气无力的,“宣哥跟我表白了。”
“哟,好事啊,”虞詹行贱贱的说道,“铁树千年开了花?”
虞慈弯腰从沙发上捞起一个抱枕扔过去,虞詹行一躲,没躲开,抱枕砸在他肩上,他也不恼,身体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挑眼看向她,“你答应没?”
虞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不知道。”
这局游戏刚好结束,他对那边说了句,“我先下了,嗯,我姐感情障碍,我得帮她排忧解难。”
他那几个朋友她都认识,这不是在倒她的牌子吗,虞慈翻了个白眼,“你才感情障碍,”说完就完事,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虞詹行摘掉了耳麦,椅子滑到她对面,长腿翘在沙发扶手上,“不喜欢?不会啊,看你刚才那样,连我拖鞋都给人家穿了,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吧?”
阴阳怪气这人,虞慈踢了一脚他,“我跟你说正经的。”
感情大师虞詹行正经道,“你给我说说,你现在的顾虑是什么?”
虞慈想了想,“挺多的,就很奇怪,他怎么会喜欢我?那万一,他发现我这人其实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怎么办,到时候我倒是答应他了,那他万一后悔了怎么办?还有就是,我对自己挺没信心的,你看,像咱爸妈的例子,我就很怕的吧,感觉没有能力去维护一段长时间的关系,再万一人都是会变的,要是哪一天他变了或者我变了,分开了。”
虞詹行评价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怕,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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