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严岐在家吃饭。”
“知道了,再二十分钟到。”
“挂了。”
“嗯。”
虞慈打开院门,径自走到门口。
大门开着,客厅亮堂,热闹的说话声传出来,她在门口换了拖鞋,微笑着走进去,“陆叔叔,琳姨。”
徐琳霞笑着朝她招手,“回来了啊,过来坐。”
虞慈:“我先去楼上放东西,一会儿再来陪你们。”
陆严岐坐在背对着门的沙发上玩手机,在她们说话的时候转过头来看向她,虞慈当做没看见似的,走上楼进房间放包。
她在楼上磨蹭了一会儿,不是很想下楼,刚在床上坐下刷了刷手机,秦华月就从楼梯口喊上来了,“颜颜,你在干什么,家里有客人,一点都不懂礼貌。”
虞慈放下了手机,走出房间,秦华月还站在楼梯口,见她下来,暗递眼色,“去给你陆叔叔还有阿岐泡茶,等下你弟回来了,你到厨房帮忙。”
“哦。”虞慈慢吞吞地挪到客厅里去,看了看桌上都放着茶水,她帮陆叔叔的茶杯满上之后,又走到陆严岐面前,刚要倒水,他突然抬起头来,虞慈手很稳的把水倒下去,听他说道:“白天去哪儿玩了?”
虞慈不语,等开水倒满,她直起身,看也没看他一眼:“关你屁事。”
陆严岐被噎的没话,又碍着父母的面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拿着开水壶走到另一面的自动烧水器,单手撑在面板上在那上面按了几下,矿泉水从水管上自动流进壶里,准备烧热水。
虞慈忙完,又被徐琳霞叫过去说话,没空理会陆严岐。
陆严岐没心思玩手机,听着他妈和虞慈说话。
她向来在大人面前和私底下在他面前是两幅面孔。
徐琳霞拉着她的手,“怎么比上次见面看到还要瘦了些?”
虞慈捏了捏下巴上的肉,“最近胖不少了,琳姨你捏捏,都是肉。”
徐琳霞被她逗笑了,“就你这点肉,哪儿叫胖,阿岐自从上班以后,这三年壮了不少。”
说着朝陆严岐递了个眼神,不待陆严岐开口,虞慈笑眯眯的说道:“很多男人一上班就开始发胖,大趋所致,看开点就行了。”
陆严岐脸上挂不住,“胖和壮还是有差别的。”
虞慈瞧了眼他,笑的意味不明,“搁别人身上的差别,你身上都差不多。”
陆严岐总算知道了,她这张嘴巴要是毒舌起来,能把人气死。
以前也不是不知道她嘴毒,但都不及现在的十分之一,看来是那时候真的给足了他面子。
陆叔叔插话道:“颜颜现在在哪儿上班?”
虞慈说了公司名。
陆叔叔眯起眼,“在分公司?”
“总部。”
陆叔叔点了点头,“我们银行和你们公司有合作,张总我也很熟,到时候有什么事,我这里能帮上忙的,你说一声就行。”
这信息看上去是在说她可以靠着陆家这棵大树,但她不傻,陆叔叔是银行家,说到底就是个商人,商人没有利益怎称之为商呢?
商人不是慈善家,没有等价交换的生意是不会做的。
而这个等价交换,虞慈给不起。
她没有筹码玩这个游戏。
陆叔叔虽然也挺喜欢她的,但是越长大越发现,很多的喜欢不过是建立在你为他人带来利益的基础上。和徐琳霞比起来,从小虞慈就不太擅长和陆叔叔交谈,官场上的人,心眼太多,说话说一半留一半,有时候一句话说出去,她还要反复琢磨这么说对不对。
战战兢兢,像走钢索。
从小生长在这样的环境下,陆严岐从小就很会察言观色,现实主义,有时候说话也很让虞慈摸不着头脑,长大了发现这其实是一种窒息感。
秦华月家祖上三代为官,虽然到了她父亲这一代败落了,但家境在那个年代比起来算富足了,她从小不愁吃喝,若不是高考失利加之母亲去世,打击太大,她不会那么早就嫁人,她嫁虞少明是下嫁,虞少明很不被秦家看的起,虞家条件不好是之一,也因为虞少明性格耿直,说话不拐弯,也听不懂别人说话的深意。
秦华月之所以会和陆家成为好朋友,也是因为,归根到底,是同一类人。
她自己是同一类人,导致也就认为虞慈和陆家的人相处起来不会太难。
可虞慈真的太难了。
就好比现在,她满脑子都在琢磨怎么委婉拒绝陆叔叔的意思。
想了想,她说道:“我做销售的,就拿拿提成就行了,没有升迁的压力。”
陆叔叔显然对她咸鱼的人生态度不赞同,“你们销售总监一个月工资加提成也得三四万起步吧,人要有追求,你拿着三千的工资,得想五千,五千得想一万,没追求怎么创造自身价值?”
虞慈低着头,表面看着像是虚心接受意见了,默了会儿,她说道:“那我也得有这个能力吧,如果没有能力,德不配位,您帮了我这一把,那您还能帮我一辈子吗,我能力就这么点儿,也就只能做这点儿能力的事。”
陆叔叔大概是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犟,有好半会儿没说话,隔了好几秒才说道:“你现在年轻没觉得关系重要,以后就知道了,能力不能力的,根本不重要,你首先要占上那个位置,之后的事逼着你也上了。”
虞慈不做声了。
说到底她就是不想让陆叔叔拿住她。
整个过程,陆严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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