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奶奶可能不记得我了,我去年见过你们一面,还因为抢人家的馒头挨了少爷一顿打,少爷说我年纪轻轻身强体健的无论如何不该活得这么龌龊,少爷教训得是,我现在就靠一把力气吃饭呢。”
跟在身后的管家老张忙解释:“这是家里新招的伙计陈皮,在厨房帮工,过了太太眼的。”
顾灵毓点点头,没有说话。
宾客们陆续来了,傅荣带着姨娘,程东渐携着程璧君,佟士洪单独一人,还有张氏娘家的亲戚们……满满当当坐了十几桌,莫管真情假意,场面上到底是其乐融融。顾老太太只象征性地出现了一面便假借身体不舒服让二婶搀着回了房,张氏也不以为意,笑盈盈地接受着亲朋好友们的祝福。有什么可生气的?她的儿子如今是当家人,她才是这顾家名正言顺的老太君。
宾客们正吃喝着,突然门口又报有客来,傅兰君好奇地朝门口望去,看到来人,瞬间呆住。
是南嘉木。
他手里挽着个精致的盒子笑盈盈地走进来,两三年不见,他看上去越发英俊温润。他径自走到张氏面前:“顾太太千秋,我来晚了,您不会怪我吧?”
张氏脸上得体地笑着:“哪里能呢,你们年轻人都忙得很,肯抽空来给我这个老太婆祝什么劳什子的寿,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啦。”
顾灵毓站起身来,接过他手里的贺礼递给下人,按着他的肩膀在自己身边坐下:“你来晚了,可得罚酒。”
南嘉木爽快地接过酒一饮而尽,亮亮杯底,赢得一片叫好声。
满桌子人没有对他的突然出现感到意外,傅兰君觉得蹊跷,她装作不经意地问:“南公子来得这么晚,难不成是刚一下船就赶过来参加寿宴了?”
南嘉木笑一笑:“嫂夫人这话说笑了,我都已经回国两个月了,是为装裱礼物才迟了。”
原来他已经回国两个月了!怎么竟从没听顾灵毓提起过?傅兰君忍不住朝顾灵毓看过去,顾灵毓神色如常,一脸的若无其事。
傅兰君的心里忍不住泛起些异样。
这股子异样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觉得好像胃也不舒服起来。她勉强坐了片刻,想要把这种感觉压下去,却越坐越觉得难受,于是站起身来告辞:“我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下。”
她快步离席,刚刚回到房里就吐了,吐在了梳妆台上,一片狼藉。她忙找东西擦拭污秽痕迹,拉开抽屉,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抽屉角落里的那朵金玫瑰。
怔怔地看了半天,傅兰君鬼使神差地把金玫瑰拿了出来。这是当年南嘉木送给她和顾灵毓的新婚贺礼,婚后佩戴了没多久,从凤鸣山下来后,她就把金玫瑰摘下来放进了抽屉。
现在看到了金玫瑰原本的主人,又无意间翻出了这早已尘封的金玫瑰,傅兰君心里百感交集。
正把玩着金玫瑰,门“嘎吱”一声突然被推开,伴随着顾灵毓的声音:“我看你脸色不好……”
话头戛然而止,顾灵毓的眼睛盯住她手里的金玫瑰,半天,嘴角挑起个自嘲的笑。他看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污秽,转头喊人:“桃枝,来收拾下房间!”
然后他一甩手转身就走了,傅兰君的心思随着那半扇门晃来荡去。他这是什么意思?连问都不问一句转身就走!
一直到晚上送走了宾客,回到房里,顾灵毓都还阴沉着一张脸,他沉默着洗漱、看书,傅兰君忍不住先开口:“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和要跟我说的吗?”
顾灵毓转过头,脸上冷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他反问傅兰君:“你该跟我交代什么,我又该跟你交代什么?”
一股邪火从心头蹿上来,这人简直不可理喻!傅兰君转过身去,用被子蒙住脸,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傅兰君醒来的时候身边是空的,问过桃枝,桃枝说姑爷一大早就醒了,现在已经上军营里去了。
傅兰君闷闷不乐地起身,心事重重地去了学校。
在办公室里呆坐了半天傅兰君才觉察到不对劲,今天办公室里没有那来自角落的探究目光,程璧君今天竟然没来!
午饭时间她问阿蓓,阿蓓告诉她,昨天程璧君跟自己请了假,说今天是她生日,要做一整天的生日,故而请假一天。
哦,是了,前天顾灵毓来接自己的时候她邀请过顾灵毓,被顾灵毓给拒绝了。
这一天的时间仿佛格外长,傅兰君熬刑似的终于熬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她看看手表,再过几分钟顾灵毓就该来了,顾灵毓每次来接她下班都及时得很,在守时这一点上,他最像个军人。
然而这次顾灵毓却失约了,傅兰君眼看着时间过去了五分钟、十分钟、半小时……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跟她告别:“顾管带今天怎么还没来?”
傅兰君心里着急,嘴上却说:“他昨天就跟我说今天军营里有点事,会迟来。你们走吧,我在这儿等等他。”
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阿蓓,翼轸最近去了上海,阿蓓回家也是无事,索性在学校里待着。
天色擦黑,阿蓓小心翼翼地问:“顾大哥他真的是军营里有事吗?别是你们两个之间有事吧。”
傅兰君颓丧地问:“你知道,南嘉木两个月前就回国了吗?”
阿蓓想了一想:“知道啊,听翼轸说,他如今也在新军里做事。”
原来他如今还和顾灵毓是同事,傅兰君喃喃道:“原来你们都知道,可顾灵毓
喜欢旧梦1913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