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早安。”美娇娘容貌昳丽,刚刚睡醒的面颊粉粉嫩嫩的,温软的眸睡眼惺忪,她没注意到身侧之人僵硬的身子,只是如往常一样给了裴执一个早安吻,“去上朝吧,今日要早些回来。”
她身上有着旖旎的软香,若隐若无的从她贴近的动作缠绕着裴执的躯体,让他本该用手钳制住这名陌生女子,却久久没有付诸行动。
裴执晦涩不明的眸子观察了下,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一个模样,不同于以往清冷简洁的布局,添了很多女子才会用的物品。
这是哪?
傅茵很困,昨夜折腾的不轻,她早上勉强撑起眼皮意识朦胧的说了一句话,没等到裴执给她回吻她就又沉沉睡去了。
裴执清冷的目光注视着床榻上睡的恬静的女子,她白皙的脖颈处有几个暧昧的吻痕,像是烙印一样被某个男子宣誓着主权,那是欢愉过后的痕迹。
她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说,我现在是谁?
铜镜中依旧是自己的容貌,可他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差别,接下来遇到的熟悉的人也进一步印证了裴执的猜测。
宋青和秀珠身上都有一些岁月流逝的痕迹,他不着痕迹套出了些话,得知这里是三年后,那女子是他的夫人,他们已经孕育了一个女儿。
裴执有一瞬间的松怔。
昨日裴执刚过了二十四岁生辰,一贯热衷于调侃他的玄寂给他算了一卦说裴执近日会红鸾星动,塞了他一枚姻缘符后笑的意味深长的离开了。
裴执压根一点都不信,玄寂的卜卦时灵时不灵,早年时还说他是孤独终老的命格,那个混不吝的和尚不过是舍不得掏钱送他礼物而已。
他随手将这枚符仍到了一旁,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竟已是三年后。
而现在的他早已娶妻生子了。
昔有庄周晓梦不知是蝶还是人,樵夫砍柴碰见仙人下棋,棋罢已过百年。
所以......
他应该是在做梦。
裴执面无表情的想。
今日的主子有些古怪,身上清冷的过分,问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也让秀珠摸不住头脑,但她脑洞再大也想不到裴执的身体已经换了一个灵魂,便恭敬的答了,顺便在主子上马车时递上夫人交代的汤婆子。
她道:“晨起霜重,夫人说让这个汤婆子来代替她替您暖手。”
这话从旁人道来都有些黏腻的很,裴执在脑海里勾勒那位美娇娘的性子,应该是爱撒娇爱黏人。
他素来不喜女子近身,怎么会娶她为妻子?
裴执手微顿,接过了暖烘烘的汤婆子,进了马车后却有些不自在的将汤婆子搁到了一旁。
男人一板一眼的端正坐着,可思绪却被周身的事物勾的繁乱。
他眼前挂着平安符,车内多了个小桌案,上面摆着应季的水果和香甜的点心,只是一个出行用的工具却布置的无一处不妥帖,让身在其中的人倍觉温暖,裴执摸了摸佛珠,他阖上眼不去看,鼻尖却仍能嗅到那一抹暖香。
沉寂无波的心湖荡起点点涟漪。
三年后的朝堂之上多了些新鲜的面孔,议事虽有些不同,但裴执听几耳也基本了解了,他不知道这场梦会做多久,今日便未曾多言,有臣子拿不清主意问首辅该如果决断时,就揣着高深莫测的神色,模棱两可的回了话,然后把小皇帝推了出来。
出乎裴执意料的是小皇帝竟然把这些问题都解决的不错。
裴执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坐在龙椅上的青年,他以为小皇帝会窝囊一辈子,没想到过了三年他似乎成长了不少。
处事果决,又不失偏颇,有那一抹明君的影子了。
顾卓远面色惴惴不安,他怎么觉着今日的师兄冷的有些不正常,师兄刚才让他来回答肯定是想检查一下他最近有没有偷懒不务正事。
难道他刚才答的不好?
顾卓远小心翼翼问:“裴爱卿可是有别的看法?不妨说出来与群臣讨论一番再行定夺?”
裴执声音平平淡淡的,“臣无异议。”
小皇帝松了一口气,三两下吩咐下旨意。
这一年来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没什么可烦忧的大事,朝议结束后本该毫不留念回府的首辅却留在了内阁,裴执翻了翻这三年的卷宗,他破天荒的加班让一众内阁的臣子都手忙脚乱的赶来帮着整理东西。
首辅不走,内阁众人也不敢走。
等裴执将这三年的事都了解透彻后天边已经染上霞光。
顾卓远听说裴执一直留到现在,惊诧的抱着太子来找他,内阁中旁的臣子都已经归家了,只有那抹高大清冷的身影仍坐在书案前,桌上摊着一堆卷宗。
“师兄,你怎么还没回府?这么晚了师嫂该着急了。”
裴执慢慢把手上的卷宗合起,有些神不思蜀,“臣还有些公务未处理净今日先留宿宫中罢。”
若是三年前他这话自然没什么问题。
别说留宿一夜,一个月不回去也正常。
可对现在有妻有女的首辅来说这太不同寻常了。
不对劲啊,师兄和师嫂吵架了吗?
顾卓远心中奇怪,把刚会爬的小太子随意放书桌上。
小太子身子软软白白的,神色憨厚,跟小皇帝的五官有七分像,让裴执想起了当年第一面见到少年皇帝的时候,所有人都在逃,只有他傻乎乎的抱着脑袋瑟缩成一团,像是心中笃定自己必死了干脆放弃抵抗,但仍想苟且活下来。
一转眼,那个瑟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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