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夫人非常明白,单看前些日子周清越不动声色的除了她安插在清竹园的眼线,周清越已然具备了一定的手段,再加上有柳嬷嬷,可谓是如虎添翼。一旦这个管家权落到周清越手里,恐怕再拿回来便不容易了。
感受到周清越那似笑非笑的目光正在打量着自己,少顷,刘老夫人便道:“倒是我疏忽了,明日我便让人把账本和库房钥匙送到你那去。”
说完,还叹口气感慨一句,“时光如梭,转眼间清儿便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大姑娘了。”
柳嬷嬷跟在后面笑着道:“可不是,老王妃都让轩王殿下多多留意各世家俊贤了。”
这个也是老王妃特意交代柳嬷嬷的,一定要让刘老夫人知道,周清越和周牧远的婚嫁她是肯定别想插手的。
周清越神色淡淡,并没有女儿家的娇羞,这在刘老夫人看来定是那个老王妃早已同周清越说了,她笑着道:“老王妃和轩王多多烦心了。”
王嬷嬷看了刘老夫人一眼,见她神色正常,脸上挂着笑,但王嬷嬷可以发誓,以她对老夫人的了解,这绝对是她说得最违心的话。
周清越见目的已经达到了,寒暄几句便退了出来。
在周清越走后,刘老夫人颤颤巍巍的将捏在手中多时的茶盏摔了个稀巴烂,怒目圆瞪道:“好你个周清越!翅膀硬了就拿外人来压我!”
王嬷嬷见刘老夫人这漫天的火气,低声劝道:“老夫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您看大将军即将归来,小姐在年前定会订了人家,来年就嫁了出去,府里待字闺中的只有二小姐,不又是任您揉捏?咱们这是把管家权借出去一阵子,很快就又回到您手里了啊。”
刘老夫人听王嬷嬷这么一说,火气散去了点。
王嬷嬷看了眼刘老夫人,继续道:“而且,上回那船货被扣的事,大将军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让小姐犯个更大的错,把这事给盖过去。”
听到这,刘老夫人才露出了赞许的笑,“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是转眼的功夫,一个更奸邪的念头在她的心里冒了出来。
回到清竹园后,柳嬷嬷道:“老奴看老夫人并不是真心想把管家权交出来的,这以后……”
“嬷嬷是我请来助我的,在我面前不必称奴。”周清越真心的说,这次若不是柳嬷嬷,她的管家权定是不能轻易就从老夫人那里要回来。
柳嬷嬷福了福道:“老……老身谢小姐恩典。”
周清越又道:“这以后恐怕是没有安生日子过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没了她最在意的银两,她还能蹦跶出什么花来?”
“依老身看,老夫人经营大将军府这些年,定会给自己存些私房,一会半会的她肯定不会缺银子,所以……”
“只要她的银子是死的,终归有用完的那一日,再说,那一日也不远了。”说罢,周清越再次掀起嘴角,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岷山大捷后即将归来的周凎深得圣上厚爱,为了迎合圣上,赵炀定会大办特办,而要想把这事办得漂漂亮亮,哪里少得了银子?
而礼部的银子都是有定数的,肯定满足不了赵炀的需要,这个时候的赵炀就会想起他的钱袋子。
当赵炀张口问刘老夫人要,刘老夫人还不会不给……
周清越道:“让大管家来我这一趟。”
扶柳应了声便出去了,不多时,宋炳德便来了,拱了拱手问道:“小姐找我有何事?”
“你有没有熟识的人能和礼部搭上话的?”
宋炳德想了想便道:“有个同乡,是老将军之前举荐进了礼部,不过此人没什么大的作为,现在仍是礼部的员外郎。”
“你且附耳过来。”
翌日,又是飘着小雪的一天。
刚下朝的大臣们三三俩俩的走出政和殿,比起被人簇拥着前行的成王和建王,赵炀显得形单影只的多。
不过他坚信,以后这些人都将会围着自己的。
他只要等下去就好。
“十殿下!十殿下!”声音由远及近,赵炀觉得耳熟便转过身看去,原来是礼部的李同禄。
李同禄给他的印象还不错。他初到礼部时,能看得起他的没几个,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的人更是不少,而这个李同禄却是一直默默的做事。
印象中应该是个老实巴交沉默寡言的人。
“原来是李大人。”赵炀含着令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冲他点了点头,“有何贵干?”
李同禄给他见了礼,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道:“殿下真是折煞老臣了,哪能称得上是贵干?”李同禄呵呵的笑着,“老臣这里有好些话,今日才鼓足勇气敢和殿下说。”
“还望李大人不吝赐教。”
“圣上把接大将军回朝的事交给殿下,既是对殿下的看重,也是对大将军的厚爱。殿下眼下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啊!而不是听部里那些人的话,去循规蹈矩。”
赵炀点点头,“此话有理。”
其实他心里早有这个想法,只不过礼部的人一直在强调经费有限,然而就今日早朝来看,圣上对原本的方案并不满意。
见赵炀心里有数的模样,李同禄再次拱拱手,道:“殿下,老臣先告辞了。”
“好走。”
回到自己府里,赵炀一头钻进了书房,写写画画了好一会,才兴致满满的走了出来。
父皇要的不就是一个体面热闹的场面来体现大晋的盛世吗?他就给他一个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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