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耗子——”
“大耗子——过来啊——”
【谁在叫我?】
周威豪睁开如同灌了铅的眼皮,发觉自己侧身躺在冰凉的地面上。远方回荡着熟悉而沉闷的叫喊声,他的触动随着脉搏出现,肢体却没有丝毫反应,面部始终保持冷峻,表现出“置之不理”的恶劣态度。
“大耗子——我好想你——”
此言一出,周威豪立马反应过来,猛地跃起身子,半坐在地上,眼前的景致瞬间变了个样,原本一片雪白的荒凉之地,渐渐变成郁郁葱葱的山脚秋色。
两个初长成的少年背对着他,坐在树荫底下,前方是挤满了人的院子,秋后的热浪依旧恼人,树叶发出飒飒的声响,蝉鸣得异常。
“大耗子去哪儿了?”其中一个少年问道。
“他呀——”另一个少年转过头来,周威豪却看不清他的脸庞,“在那儿呢。”
“欸!大耗子,你怎么跑到后面去了?”
眼前像是挂起了一片细密的水雾,朦胧至极,任凭周威豪怎么使劲揉搓眼睛,也无济于事。
那两个少年走上前来,视野终于变得清晰。待看清的那一瞬,周威豪的泪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
那个曾让他魂牵梦萦的少年俏皮地歪着脖子,满脸笑容:“大耗子——”
“我——好——想——你——”
……
“咚——”
周威豪从床沿滚了下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屁股差点开了花。
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过去,便是巨大的失落感来袭。
“刚才……我又做梦了?”
周威豪起身,走向窗前,拉开窗帘,穹苍墨色一片。窗子对准拥挤的巷子,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偶尔听到些许嘈杂的嬉闹声沿着巷子传过来,那是夜不能寐的街头小混混一边喝得酩酊大醉,一边畅聊今晚窑妞的尺寸。
周威豪闭上眼睛,呼出一声鼻息,捏了捏鼻翼,将窗帘拉紧,重新躺在床上,手臂贴紧额头,望着天花板出神,颈后的长发乱糟糟地散在枕头上。
“明天就去把这糟心的头发给剃了。”周威豪恶狠狠地抓了一把自己的刘海,嘴唇一撅,朝上吹了两口闷气,刘海则向着半空飘舞起来。
周威豪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梦,心里很是不悦。既然已经失去了……找不回来了,也只能强迫自己去遗忘了。不遗忘的话,怕是以后都得以泪洗面了。周威豪清楚地晓得自己的脆弱,不然也就不会走上自杀这条路,落得进退两难的悲惨下场了。
周威豪回过神来,刚要看向床头柜的闹钟,不料视野一下子翻转起来,朝中心的一点扭曲,像是坠入一个漩涡,意识缓缓流向漩涡的中心,周遭愈发变得敞亮,形如白昼,异常刺眼,周威豪不由得用手掩着眼眸。
待过了约莫十秒那样,视野逐渐变得柔和,周威豪把手放下,恍然发觉自己的身子正在往前挪动,速度很快。
“这种感觉……跟那时候……一模一样”
不久,前方出现了一个模糊的黑点。那个黑点随着递进的视野变得越来越大,最后呈现在周威豪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拱门!
“这……这不是那个时候的——”
“小弟弟,你可让我一顿好等啊。”这时,一阵慵懒的声音从拱门的柱子后面传来,然而冒出来的是一副满脸春光的男性模样。
“又是你……”周威豪则满脸怨念地望着眼前这个比牛皮癣还黐人(黏人)的存在,基本上只要一进入极乐场,总能看到那副令他感到非常不爽的人模狗样——表面西装革履仪表堂堂,实则思想龌龊内心变态……咳咳,好像没那么严重,至少在遇到周威豪之前,古明的人设是这样的。然而遇见了周威豪这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存在之后,古明的形象好似归纳了一般,变成“疑心病患者”。而周威豪是首个让古明的佛洛依德阈值上升至百分之五十的恋花者,以前从来没有一个恋花者能够令他感知到“生不如死”这四个字与他有着如此近的距离。
“新手任务都圆满完成了吧?”古明叉着腰,扬嘴一笑。
周威豪翻了个白眼,咂了一下嘴,显得极不耐烦:“全他妈是强制性的,被逼无奈,我也是醉了……”
“你就知足吧,接下来基本上都是团队作战了。”古明抚摸着扳指,转过身去,背对着周威豪,站在拱门底下,不冷不热道。
“团队作战?”周威豪不解,“什么意思?”
“暂且不说这个……”古明将手插进口袋,摆出一个威风凌人的姿势,“你在新手任务里总结出了哪些经验?”
“哈?”面对古明似训导主任口吻的突然询问,周威豪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支吾起来,“呃……我的口才很好?”
古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我的反应能力很快?”
“你确定?”古明“咻”的一下瞬移到周威豪的身后。
“呜哇——”周威豪理所当然被吓了一跳,“我的自制力或者说意志力很强?”
“让你总结经验,不是叫你自吹自擂……”古明扶额,憋笑憋得十分痛苦。
“总结经验?我听不懂……”
古明“啧”了一声,露出一副“关爱智障宝宝”的神情,道:“扔个提示给你好了……你觉得,你作为第三方意识体,每一次潜入恋花者的极乐场大抵是在什么时候呢?日出东方?日落西山?还是——”
“一般都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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