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奴跪下祈求,他笑得愈加得意,视线落到角落里的瑶英身上,瞪大眼睛,脸上掠过淫.邪之色,举起一张饼对她摇了摇。
“想吃吗?叫声好哥哥就给你。”
瑶英抬眸扫他一眼,面露嘲弄之色。
士兵恼羞成怒,扔下装饼的木桶,冲进栅栏,扯住瑶英的衣领,把她拖出栅栏,其他女奴见状,一拥而上,去抢木桶里的残渣碎饼。
瑶英被士兵拽着在到处都是碎石的雪地上拖行,背上、腰上、双腿火辣辣的疼,不知道留下多少伤口,眼泪滑落下来,她咬破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挣扎,一边留心观察周围的环境,右手偷偷摸向自己的长靴。
那里藏了一柄匕首,是李仲虔送给她的,号称削铁如泥。她拿着匕首和李仲虔比划过,他教过她怎么杀人。
要稳、狠、准,一下子割破对方的喉管,或者刺进他的心脏,一招毙命。
李仲虔也警告过瑶英,她不懂武艺,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激怒对方,遇到高手,她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即使是面对普通男人,她也不能暴露杀机,必须等对方最松懈的时候才能冒险动手。
士兵把瑶英拖到营地后面,旁边有人发出嘲笑声,“又瞧中哪个了?”
“这个汉女是我见过最漂亮的!还是个没嫁过人的小娘子!”
一人笑骂一句,“又让你捡着便宜了!你下手快,今天兄弟们不和你抢!”
几个人围上来说笑,士兵赶走其他人,脚步声渐渐飘远。
瑶英不再挣扎,像是认命了。
士兵冷笑,一把摁住她,脱下外袍,低头解开腰带,天气太冷,他没有脱下阔腿袴,只随手往下扯了扯,狞笑着俯身压在她身上。
瑶英看着他,认准李仲虔教过她的部位,使出所有力气,手中匕首稳稳当当地刺了进去。
阿兄送她的匕首,果然锋利,薄刃剖开血肉,热血喷溅而出,溅了她一脸。
她翻身而起,压在士兵身上,双眸血红,眨都不眨一下,继续用力,匕首继续往里刺入。
士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手中的匕首,浑身抽搐,剧烈挣扎,她瘦弱的身体紧紧压住他,匕首利落地翻腾搅弄,血浸湿了她的毡衣,她死死地握着剑柄,即使士兵已经停下挣扎,依旧没有松手。
士兵的伙伴探头往里看,对上瑶英被鲜血染红的眼睛,吓得一个激灵,“赤撒被杀了!”
死了人,士兵不敢私自处置瑶英,消息传到大帐,海都阿陵正和部下议事,闻言,惊讶地抬起头:“她杀了人?”
柔弱的文昭公主只怕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居然能杀人?
“她杀了赤撒!”
“她为什么要啥赤撒?”
报信的人面上一僵:“赤撒以为她只是个普通女奴,看她不听话,想教训她……”
海都阿陵笑了笑,起身出了大帐。
瑶英还握着匕首坐在赤撒身边,毡衣被血染红,脸上也糊满了血,秋水盈盈、一眼能把人看得酥了半边身子的双眸比血更红,长安城里最娇贵雍容的那朵牡丹花,果然不止是空有美貌。
她冷厉如刀,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这么恐惧,还是毫不犹豫地杀了人。
海都阿陵瞥一眼赤撒的尸首,面色阴狠:“文昭公主无缘无故杀了我的部下,我得给部下一个交代。”
周围的士兵眼中腾起振奋之色,齐齐看向瑶英,等着海都阿陵把她赐给他们。
他们的目光毫不遮掩。
瑶英握着匕首,眼帘抬起。
海都阿陵嘴角勾着。
怎么,她以为凭着一柄匕首杀了蠢笨的赤撒,也能用同样的法子杀了其他男人?他们不会像赤撒那么傻,也不会再掉以轻心,落到他们手里,她只能乖乖听从。
海都阿陵等着瑶英惊恐地哭泣,绝望地哀求。
她站起身,血顺着毡衣落下,嘀嗒嘀嗒,染红脚下的雪地。
“我不是无缘无故杀人。”
她迎着士兵们肆无忌惮打量、恨不能立马扑上去撕碎她衣裳的眼神,一步一步走到海都阿陵面前,平静地道。
海都阿陵淡金色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神情淡漠。
瑶英仰头望着他,雪白的贝齿上也溅了血,朗声道:“我和王子达成协议,就是王子的人。这个人胆敢染指我,便是公然侵犯王子的尊严,王子是北戎第一勇士,他如果得手了,王子会沦为北戎的笑柄,被其他王子鄙夷。王子,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她语气平稳,眸中燃烧的血色淡去,一双眼睛乌黑清亮。
周围安静下来。
海都阿陵审视着瑶英,刀削斧凿的脸越来越阴沉,就在士兵们以为他会一刀砍了瑶英时,他忽地一笑。
这样才好玩。
如果李瑶英大声叱骂他,或者跪下痛哭流涕,可怜巴巴地祈求他,他会很失望。
海都阿陵转身离开。
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帐篷间的那一刻,瑶英浑身发抖,软倒在地,支撑着她坚持到现在的勇气霎时被后怕淹没,恐惧攫住了她的心脏,她狠狠地咬舌头上的伤口才没有晕过去。
这是一次试探,她想知道海都阿陵对她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态度。他阴鸷深沉,武艺绝顶,杀死她和亲兵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她绝没有逃脱的机会,唯有先摸清他的底线在哪里,才能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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