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她。
令他想起许多许多年前在西点屋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她手中拿着一把漆黑的大伞,染着雨水的清冷,她的手指异常苍白,自他的面前冷漠走过。
“这些蔷薇花都是你种的?”
唇角有讥嘲的意味,叶婴缓步走到那丛结满了花蕾的蔷薇旁。
星星点点的绯红色花苞,尚未绽放,没有香气,花萼上细软的刺扎着她的手指,这些是野蔷薇,开出来的将会是单瓣的花朵,没有杂交培育出来的品种美丽锦簇。
“怎么还没睡?”
玻璃墙壁上的时钟指向半夜三点,越璨皱眉。
“你也没睡。”
叶婴说着,折下一只花苞。
枝茎上的刺扎痛她的手,一滴血珠从指腹沁出,她漫不经心地将指尖含入口中,坐到他的身边,问:
“怎么没有跟森小姐在一起?
我还以为,现在应该是你们庆祝胜利的时刻。
潘亭亭的事情你们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不是吗?”
否则,晚餐的时候森明美不会表现得那么志得意满。
“这次,你输定了。”
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她含入唇内的手指,越璨挑了挑眉,望向前面的蔷薇花丛说。
“哦?
这么有信心。”
手指不再流血,叶婴含笑捻动着指间那被折下的绯红色花蕾,“方便告诉我,你们究竟做了些什么,能说动潘亭亭舍弃我的礼服,而选择森小姐的呢?”
室外夜色清冷,玻璃花房中温暖如初夏,越璨望着那一片即将绽放的花苞,神色不动地回答:“一些能够使潘亭亭心动的事情。”
为了能够赢得这场赌局,为了能够使她愿赌服输地离开这里,除了允诺潘亭亭可以以高价代言谢氏集团的几个广告之外,他甚至答应了潘亭亭,他曾经以为绝不可能答应的事情。
当潘亭亭心满意足,笑得满脸甜蜜时。
他明白了,他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她能够离开这里。
“唔,真想知道是一些什么样的事情。”
打量着越璨脸上的表情,叶婴眼波如水地笑道,“像潘亭亭小姐胃口这么大的女人,不是轻易可以满足的吧。”
越璨神色阴暗下来。
“该不会,”转一转眼眸,叶婴轻笑,“还需要大少施展美男计,才能收服潘小姐吧。
据我所知,潘小姐对大少可是一往情深,曾经差点为了大少告别演艺圈呢。”
看着面无表情的越璨,她笑语:
“呵,难道被我说中了吗?
只是假如森小姐知道,大少您竟出卖色相给潘小姐,会不会生气呢?”
顿了下,她突然醒悟般说,“哦,我真傻!试礼服的时候森小姐就请您亲临现场助阵了,那么色诱潘小姐,也一定是得到了森小姐的首肯,对不对?”
“色诱……”越璨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你竟然爱森明美,爱到可以为她去色诱别的女人,而森明美,也如此笃信你对她的爱,相信你不会真的为潘亭亭所动。”
捏紧手中的花苞,叶婴有些笑不出来了,她幽幽地长叹一口气,“你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森明美,是吗?”
玻璃花房里。
绯红色的蔷薇花苞们静静等待绽放。
“是,我喜欢她。”
挑了挑眉,越璨回答她。
“咝——”花苞上的尖刺又一次扎进叶婴的指尖,鲜红的血珠瞬时从指腹滚出来。
似乎竟是扎在了同一个地方,她痛得微微皱眉,心脏也痛得缩了一缩,跟上次不同,这次的尖刺痛到了她的肉里。
“阿璨,你何必这样。”
捏着指尖,望着一颗颗沁出的血珠,叶婴苦笑,说:“我不相信你会喜欢她。
你明知道,我恨她的父亲,我恨不得将她的父亲拆解入腹!明知道我对她和她父亲的恨意,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呢?”
“你同我又有什么关系?”
唇角掠过一抹残酷的味道,越璨嘲弄地看着她,说:“你太自作多情了,叶婴。
你真以为,如果我还记得你,如果我还眷恋同你之间的过去,我会六年的时间里一次也没有探望过你,你出狱后一次也没有联系过你吗?
!”
“我敷衍你,只不过是因为对你还有一点怜悯之情罢了。
你竟然得寸进尺,想要伤害明美,想要利用同我之间的过去来威胁我,破坏我同明美之间的感情!”
他冷然一笑,眼神冷漠。
“为了明美,我可以劝说潘亭亭改变决定,可以将你赶出谢家!就算你将过去的事情告诉明美,你以为明美会相信我现在对你还有感情?
叶婴,你太自恋了,六年前我年少幼稚情窦未开,会觉得你是冰山美人想要去征服你,六年后,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你算得了什么?
!”
“说得好。”
指尖痛得如被针扎,血珠渐渐干涸,叶婴面孔雪白,眼瞳漆漆地盯着他,声音阴沉沉地说:“你早该这么跟我说,而不是说些什么为了我好、要我放弃复仇去幸福生活的那些鬼话!你早该让我死了这条心!整整六年,在少管所的监狱里,如果我死了这条心,就可以放任她们来蹂躏我糟蹋我,就不会白白受了那么多苦!”
她的声线阴冷阴冷:
“阿璨,我为你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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