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心中有事,阿善今日回南安王府回去的很早。
回程的路上,她撩了撩马车窗帘,在看到马车外骑马的黑衣青年时有些晃神,握紧了些软帘,她轻轻喊:“……玉清。”
到底是有哪里不一样了,阿善总觉得自己在喊出这句话时,不仅仅是马车内的妙灵妙月在看她,就连玉清身旁的几名暗卫神情也有些不对劲儿。玉清扭过头来看向扒在马车窗口的阿善,耐心询问:“夫人,怎么了?”
阿善张口想要问他彩霞口的事情,但总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太方便,看了看他身旁的几名侍卫,于是她准备等到下车后单独询问。
事实证明,阿善单独询问是一件非常正确的选择。
因为当她下了马车、拉住玉清避开人群小声询问卸车轮的事情时,玉清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复杂,沉默了一瞬,玉清问:“彩霞口的事情,是书斋的柳三娘讲给您的吗?”
阿善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了。
要不是玉清这句话,阿善险些就忘了自己还在失忆中。她呼吸一窒干笑两声,赶紧接了玉清的话:“对、对啊,今日她同我说了彩霞口的很多事情,还说……还说咱们离开时那车轮不是她卸的呢。”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阿善发现自己越解释疑点越多。试问,一个趁夜逃跑的人,逃走后是怎么知道的后院车轮被卸的事情?
阿善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像每当她对上玉清,总会不自觉降低自己的心理防线。她此时有些紧张的搅了搅衣摆,垂下脑袋,正想着怎样把自己的话圆下去,玉清就又开口了。
“车轮被卸的时候,并没有一名守卫看到,那夜雨大事情又太多,众人把心思全都放在了看顾您的身上,因为之后又发生了不少事,所以这件事并没有人查。”
查不查的,总归是当容羡得知,阿善是因为车轮被卸才与嘉王同坐了一辆马车后,那几位看顾车马的护卫全都受到了重罚。
玉清似乎并没有发现阿善话中的漏洞,或者说是他故意当做没有发现。他没有质问阿善一句话,全程面色平静和阿善保持着安全距离,看似要比以往对待阿善疏离许多,实则他更像是保护阿善。
等到他人离开后,阿善很小声对他说了句‘谢谢’。虽然不知道玉清为什么会帮她,但她看得出来,玉清一定是发现她是假失忆了。
既然连玉清都发现了,那么……容羡呢?
回到清波园时,寝房中无人。阿善得知容羡在书房后主动找了过去,她推门时周长余刚好出来,二人打了个照面,阿善因为不认识他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周长余脸上遮着黑布,只是对阿善淡漠点了点头。
“刚才在和玉清聊什么?”知道阿善进来,容羡站在书桌前写字,头也没抬。
从马车到达南安王府大门后,阿善的行踪就已经透明,每日都会有人将她的行为报告给容羡,这事儿阿善失忆前就知道了,但她此刻却只能装作第一次知道的模样,“你派人跟踪我?!”
容羡知道二人说话的时间不长,他兴致缺缺也没有解释,只是道:“以后离我的护卫远一点。”
其实他还想在这句话的后面加一句,那就是离玉清远一点,只是话到嘴边,他莫名想起阿善口中的‘吃醋’,于是话到嘴边就变了变。
阿善哼了一声,她本就不想和容羡过多提起玉清,所以她走到书桌前,将自己的手掌横在了容羡眼底。
“做什么?”
阿善将手搭在了他桌面的纸张上,有了她的遮挡他无法继续写字。
很白嫩的一双小手,容羡看到它蜷缩成拳似乎在握着什么东西,看样子她握着的是根玉簪,因为玉簪过长她的手掌抓不住,所以尾部很长一段都露在了外面。
“三,二,一——”
阿善边念着边慢慢松开了手,五指展开的时候,容羡看到她掌心中横着的是根漂亮的白玉羊脂簪,这簪子是很大气的男款,通体透亮簪头的交.缠图案立体还泛着些微的黄,精致中又不失简洁。
“怎么样,好看吗?”阿善笑眯眯看着容羡。
这簪子是阿善让柳三娘陪着自己逛铺子时买下的,虽不是真心要送容羡东西,但确实是觉得这簪子很符合他的气质。
容羡并没有马上拿起玉簪,他抬眸看了阿善一眼,“送我的?”
“嗯,送你。”阿善点了点头,或许是看不惯容羡这副波澜不惊的态度,她又甜甜加了一句,“是送给夫君的。”
昨日阿善在书房练字的时候,容羡不在,是修白在一旁看着她。
因为这书房是机密重地,闲杂人等都不得进入,所以这书房中的东西都是修白和玉清轮流清理,昨日刚好是又轮到修白了,他在整理东西时从角落发现了两截碎玉簪,在让小厮出门询问了后,他当着阿善的面就把那簪子扔掉了。
簪子是阿善最初送的,因为和云芳小县主打了一架,那簪子碎成了两截。玉清是知道那簪子是阿善送的,所以他从未询问过容羡是否要扔掉,但修白并不知道这簪子是阿善送的。
修白以为,这只是一支较为廉价还碎掉的破发簪,在当着阿善的面扔掉时,他还嘟囔了一句:“主子怎么会有这么难看的发簪?”
对,他家主子尊贵无比,吃穿用度哪怕是头上的一支发簪,都应该是簪中极品。
就是因为阿善当时还在装失忆,她才憋了口气没有同修白怼,事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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