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徐正清说着递进去两杯,“赏你的。”
林有乐“嘿嘿”笑接过,“那么爱我,还整俩。”
徐正清扫一眼简幸空荡荡的座位,说:“另一杯给简幸。”
“嗯?”林有乐愣了一下,等徐正清转身走了才慢半拍地说了句,“哦。”
他有点疑惑地自言自语了一句:“简幸什么时候跟徐正清那么熟了?”
没想到许璐接了一句:“他们本来就认识。”
“什么?本来?多本多来?”林有乐问。
许璐看了眼简幸的桌子,没什么表情地说:“不知道,反正她认识挺多……男生的,高二的也认识。”
林有乐半信半疑了一句:“是吗?”
许璐不太高兴了,“什么意思?你不信我啊?是你跟她熟还是我跟她熟?真以为她跟看上去一样呢?”
林有乐“啊?”了一声,“什、什么意思啊?”
许璐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脸色瞬间变了变,好一会儿才匆匆丢下一句:“关你什么事,少打听。”
“……不是你先提的吗。”林有乐挺委屈地念叨一句,起身把奶茶放在了简幸桌子上。
简幸一整天都没怎么好好吃饭,到了晚上胃开始报复性地发疼,她忍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忍不了才去小食堂买了个面包。
从食堂回来简幸上了另一侧的楼梯,到六楼正好和回班的徐正清撞上。
徐正清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面包,问她:“没吃饭啊?”
简幸上楼梯的时候就在想,她从这个方向上楼回班,路上总要路过一班,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徐正清,可眼下真遇到了,她又僵硬着舌根说不清一句完整话。
半天只说了一句:“嗯。”
徐正清不知为何看了她一眼,但没再问什么,只是说一句:“秦嘉铭给你买了奶茶,我给林有乐了。”
“哦,”简幸反应过来,问,“怎么突然买这个?”
徐正清笑笑说:“庆祝考完试吧。”
“哦,谢谢。”
徐正清点点头,转身要进班,简幸捏着面包,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勇气,忽然喊了一声:“徐正清。”
徐正清回头。
手里面包包装被捏漏了气,简幸乍然握了一掌心柔软,她扯着唇,朝徐正清笑了笑说:“听说你考得很好,恭喜。”
“听说你考得也不错?徐班在我们班夸了你历史解题思路。”徐正清说。
简幸有些结巴,“是、是吗。”
“嗯,期末继续加油。”徐正清说。
简幸笑了,说:“好,你也是。”
说完两人各自转身,天冷走廊没人,穿堂风显得更凶,但是简幸却没觉得冷,她回到座位看到桌子上的奶茶。
林有乐说了句:“那个,是徐正清给的。”
“知道了。”简幸说着拿在手里,掌心源源不断一片温热。
不知道是不是期中考试检验了成果的缘故,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大家好像都没上半学期那么轻松了。
过度班因为压力和课程进度而显得更加沉默,走廊因为天气冷不再有人扎堆闲聊,更多时候大家都待在班里,翻看一页又一页试题。
简幸以前坐在窗边总觉得时不时能看到徐正清走过的身影,毕竟同在一楼,哪怕有缘无份,好歹也能凑上几次偶遇。
如今一个多月过去,简幸在一个语文作文课上乍然意识到,她好像已经有很久没看到徐正清了。
原来哪怕身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楼层,偶遇也需要莫大的运气。
更别提毕业以后了。
简幸想着,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航天大学的录取分数线。
十二月下旬,冬至送来了一场大雪。
姥姥关节不好,一到冬天就开始疼,步伐也没春夏轻快,从前有事没事都爱去简幸屋里转,现在只能窝在自己屋里看电视。
简茹知道姥姥冬天活动范围不大,会在每年冬天伊始就把家里唯一的电视搬到姥姥屋里。
周末天冷,吃了饭姥姥就把简幸拉自己屋里看电视,家里没装有线,收到的频道有限,来来回回只能看那几个节目。
“还是看还珠格格吧,小燕子多有意思啊,”姥姥让简幸坐在床沿边,拉着她的手往被窝里塞,简幸姿势别扭得不行,笑说,“我不冷。”
“怎么不冷,哪有不冷的,”姥姥说着起身,“我去给你灌个热水袋。”
“不用,”简幸拦她,“真不用,我冷自己知道钻被窝。”
“那行,你小时候身体不好,现在又是高中,真不能瞎折腾。”
“知道了。”
两人说着,电视放到皇上微服出巡偶遇夏盈盈,送别时,老旧的电视发出缠绵又似低吟的歌声:“山一程,水一程,柳外楼高空断魂……山无凭,水无凭,萋萋芳草别王孙……”
良人难遇,山水难逢。
若遇三生有幸,久违莫问前程。
“唉,将侯皇贵的家哪有那么好进的哟。”姥姥不停感叹。
简幸笑笑说:“是,而且皇上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估计是出于对夏雨荷的愧疚吧。”
姥姥闻声表情有点古怪,她看了简幸一眼,简幸装作没注意,没一会儿姥姥又看了简幸一眼,简幸以为姥姥是震惊她的言论,没忍住笑出声道:“姥姥,我都多大了啊,这种电视剧能看懂的。”
不知道为什么,简幸忽然从姥姥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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