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和楚子航急着拉起源稚女。
可他没有着急起身的意思,反而是在认真地卸掉自己脸上的浓妆。
“这里太危险了,外面的火焰很大,很快就会蔓延到后台的位置,到时候我们再出去就麻烦了。”
恺撒的脸色发红,室内的温度已经很高了,空气在这里变得扭曲,可以想象外面已经是烈焰滔天的景象了。
“我得把脸上的这些粉末卸掉,不然的话哥哥会认不出我的。”源稚女用棉球蘸上卸妆水,一点一点认真此擦拭脸颊,外面的火焰和高温对他来说仿佛不存在。
他像是个约会前精心打扮的女孩,对着镜子一点一点地擦拭,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心爱的对象。
恺撒沉下心来,两人在源稚女的背后站了一会,门外烈焰滔滔,门框被大火烧落,温度已经到达了人体难以承受的地步。
楚子航拉了拉恺撒,“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我们先离开这里。”
恺撒眼眸里闪过一丝遗憾,他走上前重重地拍拍源稚女的肩膀,也许这是最后的诀别呢。
他也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会给兄弟二人的重逢带来诸多的不便,但是眼看着烈火烧进屋子,源稚女却依然处之坦然地卸妆。
这只是为了给哥哥看一下最真实的他。
恺撒无声地感慨,末路的英雄总会带着各种各样的悲情。
两人和源稚女无声地告别之后,迅速地开始寻找向外走的通道,源稚女红着脸,没有了恺撒和楚子航的干扰,他反而更加放开了,甚至心情愉悦地哼起了歌谣。
歌声甜美动听,烧裂的木头噼里啪啦地发出各种空爆声,盛大的像是一场交响乐。
歌声从欢快明了的节奏逐渐变得空灵悠远,宛若一首回荡在大厅里的神圣挽歌。
他面前的镜子里面隐隐约约地冒出青色的烟雾,桌上的卸妆水被室内的高温烘烤到蒸发,源稚女哼唱的旋律停了下来,反而一脸怅然。
他还没有完整地卸下妆容,现在的他看上去依然有点风间琉璃的模样。
他有些懊恼,化妆是个神奇的东西,某个文豪也曾经说过,她们把种种看似一般的颜料抹在脸上,手法轻柔的像是为雏鸟梳理羽毛,于是苍白的脸逐渐焕发精神,丝丝妩媚就流淌在了眉梢,眼睛都可以变得明亮起来。
化妆者是最能感受到这个变化的过程的。
而源稚女化妆就给人这样的感觉,他的妆很淡,以至于只需要稍微用卸妆水擦一擦就能擦掉,现在的他眉间眼角只剩下朱红和石青,但就是这两种颜色,让他看上去妖艳的介乎于男女之间,扑朔迷离的不辨雌雄。
源稚生穿过熊熊烈火,按着腰间的两把古刀来到了后台化妆大厅的门前,他的脚步轻盈无声,门里传来了隐隐的哼唱声。
声音宛转悠扬,时而高亢兴奋,时而低沉忧伤,源稚生面对那燃烧的木门,愣愣地站在门口,没有闯进去。
那歌声在火焰世界里显得格外寂寥孤独,源稚生仿佛是站在了一扇地狱之门前。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别人听到了这样的歌声,一定会瘆得慌,看过电视剧和小说的绝对不会推开这扇门,只有魔鬼才会在这样恶劣的绝境中歌唱,门里一定藏着一只恶鬼。
可源稚生非但没有逃离,反而还安静地欣赏了一会。
他依然记得那个山村的夜里,他寻着弟弟的歌唱的声音找去,那个时候的源稚生也曾害怕,也曾恐惧地想要回头,如今再听这样的歌声,源稚生却觉得亲切。
在这充满火焰的世界里,周围一片都是燃烧的,除了木炭爆炸的声音和高温之外,这里安静的像是深海,可这里没有深海那么暗,火焰点亮的所有的阴暗。
歌声戛然而止,源稚生的思绪也断掉,他轻轻地伸出手,用手推开了燃烧的木门,火焰从他的手掌烧过,留下深色的痕迹,灼烧的刺痛感从手心传来,源稚生却没有顾得上这样的疼痛,信步走了进去。
“稚女?”源稚生轻轻地呼唤。
源稚女听到呼声,从镜子里看到从外面推门进来的源稚生,高兴坏了。
他从板凳上站起来,兴奋地转过身,眼角充满了欣喜。
此时的他脸上干净无暇,眉间尚有一丝妖娆的朱红,一双黄金瞳耀眼绚烂,周围的火焰也不及那眼瞳的光芒,仿佛那眼眸只是看人一眼,就能摄入人的灵魂。
可是他没有恶魔那样的凶戾,反而是乖巧地笑起来,很欢喜,流露出了源稚生最熟悉的眼神,他和以前一样微微地张开双臂,然后小跑起来。
面对拥抱而来的源稚女,源稚生按住了手里的古刀,古刀已经被他抽出了一个缝隙,这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丰富的斩鬼经验告诉自己,这就是一个凶恶的鬼,那格外妖艳的黄金瞳就是鬼的象征,必须斩杀!
可他的大脑在向自己的经验和肌肉发出指令,命令他停止这样的行为。
源稚生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古刀,眼底划过一丝凝重,他没想到自己已经变成了这样的地步,即将沦为家族的杀人机器。
他狠狠地将古刀按了回去,刀鞘合一。
刀镡的微光暗淡,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仿佛古刀是在嘲笑源稚生愚蠢。
一个握剑的人,本来应该变得无情,可源稚生收敛自己的锋芒,否认了自己丰富的阅历经验,如果这个时候风间琉璃向源稚生出手,他的结果只有死。
不过源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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