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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诉
事先说好了一件事就是明早他走的时候别叫醒她她不想去送他。
那天晚上靳译肯没睡。
他对她免不了有一些离别情绪这种情绪被带到行动里致使他一整晚都不肯放开她龙七那晚特别好说话他怎样她都愿意她的指甲抠进他的肌肤里喘息声发在他耳边使他的yù_wàng越来越强烈。
她在靳译肯出国前给了他最爽也最难以忘怀的一个晚上他说她挺有心机的即使他俩最后没走在一起也没有第二个女人能超越这晚上她所给予他的他一辈子都会记得这一晚。
龙七那时在绑头发。
橡皮筋一圈儿一圈儿地绕着将头发干净地束在脑后靳译肯说完这话她一言不发地坐到他身上用手挽住他的脖子用拇指抚他的脸然后亲他那会儿是凌晨五点窗纱外暮光微显离他出国还差四个小时离他的手机静音已超过十二小时靳译肯把她的橡皮筋扯下来使她重新回到长发披肩的状态然后用手臂圈起她的腰抱着她转身睡下去。
他是七点左右走的。
他走的时候真的履行了诺言没叫醒她但给她买了一份早餐留在茶几上然后带走了一根她用于扎头发的黑色橡皮筋。
他关门时龙七慢慢地睁开眼也没做什么只是听着他渐行渐远的离去动静随后继续将眼闭上当做浮华一场梦。
“你会想我吗?”
寒假的前一天靳译肯在班内男生的送别宴上问过龙七这么一句话。
当时龙七真的回答了。
她一边擦着他的脖子一边因这句话而看向他他的眼睛有点红看上去醉得不轻。她没说话只是将湿巾放到膝盖上低头理着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靳译肯你觉得我的回答是什么?”
他没答。
她继续理着说:“我之前想过你会问我这种问题。”
“其实我们两个的关系挺奇怪的我一开始不喜欢你就一直习惯于这个不喜欢你的状态里你也习惯了这个状态。所以很多时候一些应该认真回答的问题我都敷衍带过。就像以前你提起出国的事情时我一直挺无所谓的你久而久之就不提了。”
“但现在我觉得我的心态有点不一样了。这几天我对你的感觉有点不一样了我还喜欢董西但是我有点不希望你出国这种模棱两可的想法特别不好。”
“可我没法无视这种感觉”她终于将湿巾都叠好说着抬头叫他“靳译……”
靳译肯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龙七的话慢慢地停住看着他看了良久后她继续低头将叠好的湿巾展开来没再说话。
所以那一天靳译肯错过的是他最想听的话。
八点五十分的时候龙七退了房。
她套着一件单薄的外衣脸庞素净拎着他买的早餐坐到酒店外的喷泉池子边上。那是她最喜欢吃的一家蟹粉汤包最近的分店离这儿有至少半小时车程也就理解靳译肯为什么六点半的时候出去过一次又回来了。
视线在这份汤包上定格一会儿后她从塑料袋中拿出筷子在寒风里咬了一口默默地吃着。
天气很灰云压得很低这个城市的雪还未消融依旧飘着细细的小雪粒隐隐看见三万英尺之上飞机的飞行痕迹转瞬又被厚厚的云层湮没她一口口地吃着汤包缓而慢一声不吭。
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她也不接。
九点整机场候机室。
航班因天气原因晚点半个小时厅外盘旋着巨响的飞机引擎声靳译肯无声地坐着白艾庭坐他身边。
手续部办好行李部托运座椅后头是临时决定陪飞到英国的正在聊天的两家母亲靳译肯的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揉着熬夜一晚的脸白艾庭在他身边轻声说:“你昨晚没回家对不对?”
他不理她。
“你的衣服没换手机也快没电了。”
他揉完脸颊看着地板发呆还是没回她的话。
她也安静了一会儿两家母亲正在聊伦敦与这里的气候差别她偶尔接一两句话被靳阿姨淡淡地夸几句随后继续安静地坐着偶尔也会往他看他没摆出任何一点对这话题感兴趣的意思。
不久后像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白艾庭再开口:“我知道你最近对家里的逆反心强烈所以不想和我在一起。”
接着这种无奈的口气渐渐变成“没关系”的命中注定感她说:“但我能熬。”
靳译肯眯起眼侧头看她。
她也望着他。
“你现在喜欢龙七可以你蔑视家里的决定也可以我能熬不管你现在做什么决定我都会一直对你好我会熬到你看清自己的那一天熬到你成熟的那一天四年不长不短足够让你成长为稳重又负责任的男人。”
“只要我不放弃”她接着说“只要我不放弃总有一天能等到你改变想法而你到时也会发现异国恋没用的你和龙七只要见不到面那种虚浮得像泡沫一样的激情马上就会散了因为你对于她、她对于你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和相互利用而已靳译肯。”
白艾庭说这些话时他没打断那时身后两家母亲已经聊到有关夏季的话题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动了动嘴角徐徐地问她:“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和她做了多少次?”
白艾庭有一瞬间的怔惊但这种情绪很快被压了下来她的嘴唇在发抖眼神和表情则强装淡定回:“我没有问你你就别说。”
“我自己也数不清了但我到现在都记得她的呼吸声我很累我很想她我想现在就回去陪她补一个回笼觉或者再做一次。”
“靳译肯!”白艾庭低声念他的名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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