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译肯正在打游戏。
他是最后一个往这儿撂一眼的人。
不似白艾庭晦涩又闪躲的眼神也不似卓清长久而忧郁的停留他看龙七的时间甚至多不过她走两步路的时间毫无心虚没有刻意的暧昧当真像是普普通通的“朋友的朋友”龙七拉开靠窗椅子往里一坐他继续翘着脚玩自个儿的游戏。
靳译肯在露出痞子本性之前真是一个道貌岸然得可怕的人。
龙七的座位满是阳光温暖夺目她自顾自地拆酸奶的包装盒塑料纸摩挲的淅淅沥沥声发于手指间吸管尖口戳破封口“噗”一声响嘴唇将碰到吸管口时卓清拿着一盘华夫饼来到她桌对面抽开椅子坐下。
吸管口在离嘴唇0.5c位置停顿她看着卓清。
“你很瘦了下午有体育测验多吃点保持体力。”
白艾庭那一桌姑娘们往这儿观察着。
“几个意思?”
她问得直截了当一副问罪的架势但卓清招架地轻松回她:“没有任何意思我说过我懂了你不用担心别的。”
那时候眼神下意识地往靳译肯那儿飘了一下靳译肯也终于往她这儿撂第二眼像嗅出她和卓清之间的微妙气场坦然自若地盯着她。
“那就别跟我说话了”视线转回她拿着酸奶起身“我觉得你早上表现还挺好的现在真有点孬。”
经中午这么一出下午的体育课上关于她和卓清分手的消息就开始传得沸沸扬扬了。
她在操场旁大树底下靠着栏杆用手机查兼职信息的时候龙信义抱着一盒子体育测试要用的铅球跑到她身边八卦兮兮地问:“周五那天跟你夜不归宿的人不是卓清啊?”
她不搭理龙信义接着说:“哎喂我还以为是他呢早上还调侃呢他该不会是因为发现这茬才把你踹了吧。”
她转个身远离龙信义一步龙信义回头瞅了眼体育老师那儿见体育老师正跟带尖子班的女老师插科打诨不急着要铅球又往龙七近一步:“还是说你那天晚上就是跟卓清住的?然后……那方面不满意?”
“你有病吧。”她终于瞪过去。
彼时卓清那个班级的男生正在操场上踢球靳译肯接球球往膝盖上一顶接着一个抬腿直射入门!
“那能是什么呢?”龙信义说“我靠卓清你还看不上?他这种学优看上你简直三生有幸起码毕业以前的作业咱俩都不用愁了人家境也挺好!”
“谁跟你咱俩?我夜不归宿就必须是跟男的了?你怎么不摸着良心问问是谁逼着我夜不归宿的?”
“反正不是我。”龙信义振振有词地回。
“你要是喜欢卓清就趁早做变性手术去少在我耳边吱吱喳喳旁敲侧击娘炮。”
“靠!”他把铅球篮子往地上一砸“你说话别这么刻……”
后头的话没进龙七的耳朵因为她当时一下子被脚上炸裂的疼刺激地大脑空白身子立刻屈下来左手扶栏杆右手捂住右腿脚踝处铅球篮子里的铅球咕噜咕噜地往外滚龙信义呆呆地站她跟前问:“砸……砸着了?”
足球场上的靳译肯一边倒走一边往她这儿看足球朝他的方位飞他斜了下脑袋与球错开。
三个小时后龙信义扶着一瘸一拐的龙七走出医院骨外科诊室校医务室当时给她做了简单的包扎后来给监护人(舅妈)打了个电话让她送着去医院拍个片子医院说是局部肌肉损伤上了点药重新包扎了一下。舅妈这会儿在大厅交钱大约五分钟后拿着单子上来给龙信义一边往他肩上用力打一边叮嘱:“臭小子!给你妹拿药去!气死我了你妹这脚要是坏了我也打断你的腿!快去!”
龙信义可劲儿地缩着脖子躲揍拿过单子灰溜溜地往药房赶舅妈扶着龙七往椅子上坐瞅一眼时间总归还是说:“舅妈这回出来没请假七七啊待会儿臭小子回来了让他送你回家舅妈今天晚班这事儿呢先别跟你妈提免得你妈担心你俩打车回去。”
边说边往她外衣口袋里塞两百:“晚饭也买着吃让信义给你买个汤到家了给舅妈打个电话。”
“行”她挑着话回“我不跟我妈说。”
舅妈走后十分钟龙信义提着药和不知从哪儿买的饮料回来了龙七在刷手机的空隙里盯他龙信义回:“盯什么盯看我被打很爽是吧。”
“超爽。”
随即向他伸手龙信义撇着嘴将她拉起来用的劲儿很大龙七抬着受伤的左脚右脚不稳差点摔她捏龙信义衣服里的腰肉:“轻点会死啊?”
“卧槽你轻点会死啊!”他表情扭曲。
“扶紧我。”
在龙信义半吊子的搀扶下缓慢“跳”出大厅到医院门口的时候他才想起:“哎我妈呢?”
“回单位了。”
话音刚落龙七手臂下的力道瞬间消失她重心不稳踉跄地扶住门框还没出气龙信义先说:“我妈都不在了你还敢跟我横啊?”
说着把装药的袋子挂龙七手腕上:“自个儿打车回去吧我约人打野去不伺候您咧。”
“行你倒是给我打车钱。”在龙信义大跨步走之前她说。
“我就不信我妈没给你钱。”
“那我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龙信义怂了一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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