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也只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朝之后,暮小小就没见他回家来了。
但因着有人在她身边睡了一晚,她饭也吃得香起来,萧玉珠都有些怜惜起嫂子来,身子不舒坦,这时候是最需要有人陪的,可哥哥一天都不得空,亏得嫂子怪谁都不怪他,萧玉珠为此给母亲上香的时候,对嫂子是夸了又夸。
她来萧府,也是每一日都要为母亲上两柱香。
萧玉珠与萧元通,两父女其实很像,在某一面总是有股外人不能明了的傻劲,他们总是能坚持一种别人坚持不了的行为,并甘之如怡。
就好像萧元通能十几年如一日,每天跟死去的妻子说几句话,萧玉珠一旦家中有事,就能格外地忍辱负重,什么事都击不垮她,也丝毫不能磨灭她心中隐藏的锐气。
暮小小也是见妹妹白天黑夜地忙,有时甚至一个白天要往返萧狄两府两三趟,但见她虽有削瘦,但神采不见憔悴,还特意把过萧玉珠的脉,见她脉象通畅,充盈,还有些奇怪。
“我听说,你当年生长生他们的时候,生得很险,”暮小小忍不住道,“想不到现在这脉象这么鲜活,不像曾落过损伤。”
“后来调养得很,嫂嫂你忘了,当时我在大冕,你可没少给我送调理的补药过来。”萧玉珠提醒她。
暮小小笑了,“还真是,都忘了。”
说完,又道,“你就是乖得很,长福就是随了你,家里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萧玉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说她送来的补药,家里那位家主是找过人看过的,都道是难得上乘的调理之品,且是对症下药的适合女子的温补,自此,凡京中嫂子送来的像温参这种好东西,就全进了她的口。
她底子好,生了长生他们之后又调理了相当长的一段日子,现下忙起来,也是仗着底子好,才不至于晕眩,于这点,夫君珍惜她厚待她的结果就出来了,重要时候她能撑得住。
没过几日,就到了八月,暮小小肚中的孩子胎动得厉害,每天都在母亲的肚中对着她的肚皮就是拳打脚踢,暮小小跟萧玉珠猜,这孩子九成九是随了他爹了。
萧玉珠听了眼睛直瞪,觉得家中要是再来一个像兄长的,到时候岂不是翻了天去了?
皇后早为暮小小探好了脉,这胎怀的是男孩,萧元通一听媳妇肚中的孩子这么活泼,眉开眼笑跟媳妇女儿道,“没事,不怕啊,男孩儿调皮一些好,以后再生个女儿当妹妹,像小小你也好,像他们姑妈珠珠也好,到时治得住兄长,也就不怕他以后走歪路了。”
暮小小与萧玉珠一听老父亲这话,两两面面相觑,两人对视了几眼,暮小小先忍不住笑了起来,萧玉珠看着老父无奈地道,“要是哥哥听话,多好,到时妹妹就不用操心了。”
谁家的哥哥,要妹妹操心啊?他们家就是因着有着这一个,她到现在都还担忧着他那脾气会出事。
“也是。”萧元通抚了抚灰白的胡须,承认女儿的话是对的。
就在萧府一门皆为暮小小肚中的活泼孩子苦恼欣喜时,珍王的马车就快到了京郊了,狄禹祥收到信,说八月初八,长南生辰之天,珍王就可到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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