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知远看她试探地问他,摇了下头,捏了下她的鼻子,“又教起哥哥来了?”
“小心为上,”萧玉珠淡笑了一下,“京中的浑水不好趟,是不是,哥哥?”
“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好趟的浑水。”萧知远重重地揉了下她后脑勺,一下就把萧玉珠的头发揉乱了,“傻丫头,哥哥比你大这么多,早长大了,用不着你再为我操那么多的心。”
狄禹祥在一边看着眼皮直跳,忍了一下,才没过去拉开舅兄的的手。
“你刚才跟舅兄说了什么?”回去的马车上,狄禹祥没忍住还是把想说的话问出了口。
“主家那边的事,妹妹们的。”萧玉珠笑着说。
狄禹祥看她笑得不甚在意,也就没再问下去了,只又肃容道,“你知道族长夫人的事罢?”
萧玉珠点了点头,“前两日你不在家的时候,哥哥来找我跟我说过。”
主家的族长也好,族长夫人也好,都是了不得的人,对于他们曾经的事,萧玉珠身为小辈,想自己也没置喙之地,所以即便是大郎提起,她也没想多说。
像族长夫人这等曾身为妹妹,踩着姐姐的尸骨嫁于姐夫之事,易国好几个巨族中都发生过这等事情,都算不上什么大辛秘,于萧家的这桩,于知情人谈起也是闲谈,但亦如别的大族那些见不得光的丑事一样,这等事也就一些胆大之人人私下能说说。
尤其族长夫人成为族母都已二十几年了,自家的小辈都不太听人说过这等事,更何况外人?现下除了年老知情之辈,多数年龄较轻者,谁能知道萧家族长夫人另有其人,且还是现在族长夫人的姐姐?
所以,这笑到最后的才是赢的人呐,死了又有几人能记得?萧玉珠靠着大郎的肩,轻抚着肚子,轻吐了口气。
狄禹祥见状,挪了挪身体,让她靠得更舒适些,“不舒服?”
“不是。”萧玉珠笑了笑。
狄禹祥察觉到她有些低落,低头看了她好一会,见她神情放松,不像有心事的样子,便轻轻地拍了拍她微圆的肚子,与她说,“这几日我可能有些忙,你一人在家中可行?”
“可以的。”
“如若主家那边的人这几天要去布铺……”
“我就让人马上来找你。”萧玉珠从善如流。
狄禹祥笑了起来,与她道,“外面的事要安排,这段时日我都脱不开身。”
萧玉珠知道京中一下子多了十几个狄家人,且都以大郎马首是瞻,他岂能不忙?
“我知道的。”萧玉珠笑着点头。
不是日夜厮守,片刻不离身侧才是恩爱夫妻,大郎是有事之人,即使是她身为内妇,也是每天都有自己的事要办的人,哪能每天都能在一起,能每天见上一面,每夜躺于同一张床上,都是老天爷给了他们莫大的福气了。
“嗯。”狄禹祥低头,忍不住在她的耳边轻印了一个吻,又再看了看她的容颜,轻声道,“你真是好看得很。”
萧玉珠听着他的痴言,嘴边情不自禁溢满了笑,好一会才低低地轻“嗯”了一声。
狄禹祥也轻笑出声,下巴抵着她的肩,放松了身体,抓过她的另一手五指交缠着闹着玩了起来。
狄禹祥连找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下人带回家中,这日夜寝,他问起了萧玉珠,说舅兄别庄周围住农户家可有人适合?他觉着那段时日所见的几户人家都是良善之辈。
“他们不是吃不起饭,”萧玉珠却摇了头,“我们就莫去打扰他们了。”
“那男丁,可有想出来的?”狄禹祥再问。
萧玉珠犹豫了一下,“这倒不知,要问爹,他知道那几户人家的细情。”
他们要的人可不是卖身几十年的,可都是死契,只要饿不死的人家,谁会卖儿卖女卖自己?不过,如果是为了前程,倒应有狠得下心的。
“那找爹去问问。”
“京里的人不好找?”
“随从还好,大兄那也是有些现在不是他的人手,也能为我做事,只是这事我不想再劳烦于大兄了。而家里的丫环就难找得多了,”狄禹祥说到这苦笑了起来,“咱们家啊,在京中根本就无根底,认识的人也不多,去哪找可靠之人?”
“比以前好了。”萧玉珠安慰他,现下来了这么多族人,他要办个什么事,可比以前只有两三人可用的情况好多了。
“是,对了,我让他们现在都别过来跟你见礼,回头等过年的那段时间,京中也平静了一些,再请他们入府一见,你看可好?”
“好。”萧玉珠没意见,现下这当口,还是谨慎起见的好。
“怎么事情比以前要好多得了,却觉得越发地难了?”狄禹祥侧着身子,看着妻子的脸与她轻声地说着话,聊着天。
“人上人岂是那么容易做得的?”萧玉珠笑道。
“也是。”狄禹祥失笑,说罢,见妻子眼睛不由自主地眨,知道她已困极,不忍再拉她说话,给她拉了拉被子,又轻拍了拍她的身子,怜惜地道,“睡罢。”
再过两日,狄禹祥没找到干活的丫头,但却找到了个厨艺好,且身家清白,能带一家子卖身为奴的厨子,替了喜婆婆厨房的活不说,家中还多了一个干粗活的粗壮妇人。
真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可比只单找一个随从丫环要强多了。
有喜婆婆成天候在身边,狄禹祥还真是松了口气,以前喜婆婆要为家中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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