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翠翠红了眼眶:“阿善……”
翠母看了看态度坚决的陈乏善,又看了看满脸动容的江翠翠,她缓缓闭上眼睛,道:“罢了罢了,我也不想棒打鸳鸯枉做小人,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陈乏善苍白的俊脸绽放出笑容。
“谢谢伯母!”
江翠翠喜极而泣:“谢谢娘!”
两人的婚礼在冬天举行,陈乏善拿出所有的家当,在江家村摆了三天的流水宴,宴请所有村民们参加婚礼,村民纷纷举杯向他道喜,陈乏善温和有礼地向众人道谢,俊脸上沾了醉意。
到了夜里,陈乏善掀开红盖头,看到盖头下露出江翠翠那双含羞带怯的翦水秋眸,她小脸绯红,陈乏善滚了滚喉咙,眸色渐深,倾身覆了过去。
两年的等待。
今日他终于得偿所愿。
陈乏善做梦都想迎娶江翠翠,然后再休了她,让她的家人哭着来求他,让他们后悔曾经对他的冷眼。
但真到了这么一天。
陈乏善反倒有些舍不得休她了。
江翠翠虽然是位村姑,身份卑贱,粗俗不堪,但她却娇俏温柔,尤其是在床榻上的时候,格外的惹人怜爱。
令他食髓知味,难以舍弃。
陈乏善想。
等他玩腻了再休也不迟。
谁知这一等,便一直等到他连中三元成为墨国最年轻的状元,而江翠翠也成为了状元夫人,翠母喜上眉梢,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病恹恹的陈乏善竟有这么的大造化,竟然可以当上状元。
喜悦过后,便要面临离别。
陈乏善高中状元后,被皇帝封为正六品的翰林院修撰,即日便要进京赴职,陈乏善陪着江翠翠阔别父母,前往洛京,买下一个宅院,从此定居于皇城。
婚后二人琴瑟和谐。
陈乏善是本朝最年轻的状元,前途不可限量,所以引来很多贵女们的注意,她们得知他有一个夫人,便开始向他抛出橄榄枝,想要他休妻另娶。
陈乏善在朝廷里没有任何靠山。
如果想要在皇城里站稳脚根,姻亲关系是他最好的选择。
但陈乏善却没有这么做。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她吗?
不,这不可能。
陈乏善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可能。
他拼命安慰自己,他现在不想休妻是因为他还没有玩腻江翠翠,在他玩腻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分开他们俩。
皇城脚下从来不缺少宴席。
陈乏善来京之后,经常带着江翠翠出席各种绮筵,将她介绍给其他人。
江翠翠来自于偏僻的乡野,虽然她从小娇养,但仍旧跟众人有云泥之别,玩行酒令的时候,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窘迫得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
幸好陈乏善替她解围,气定神闲,随意说了一首诗就能惊艳四座。
宴席散后,江翠翠听到前面传来嘲笑的声音:“你看方才那位状元夫人,连句飞花令都接不住,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状元带她出来也不嫌丢人。”
“乡野里出来的村妇,能认识什么诗词?
我看她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吧,还得让状元帮她解围……”
“不过是一只山鸡,飞上枝头就以为自己当上凤凰了,真是可笑……”
“嘘,她好像在后面……”
“在后面怎么了?
我爹可是当朝左丞相,她听到了又能如何?”
江翠翠的小脸一阵红一阵白,像是被人迎面打了耳光,但她却不敢还击。
如果这件事情放在江家村,她定然会冲上去找她们理论,抓烂她们的脸,扯乱她们的头发,但这里是洛京,天子脚下,她们是贵女,江翠翠不敢招惹这群贵女,她怕会连累陈乏善的仕途。
江翠翠低着头,不敢看身侧陈乏善脸上的表情,她怕他也会瞧不起她。
如同那些贵女们一样。
所以她没有看到陈乏善阴沉的脸。
夜里,陈乏善抱住江翠翠要得极为凶狠,似乎是在拿她泄恨,江翠翠直接哭了起来,陈乏善低头吻住了她。
“翠翠,我会让她们不得好死。”
打狗还要看主人,那些贵女们的话激怒了陈乏善,江翠翠是他的妻子,他的妻子只能由他一个人欺负,那些贵女们凭什么来欺负他的女人?
陈乏善投靠了右相,用了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将左相拉下马,因办案有功,被封为大理寺寺正,虽与翰林院修撰同为六品,但他却拥有实权,陈乏善亲手绞杀了左丞相之女,那日耻笑过江翠翠的人,他会一个个将她们关进天牢里,让她们后悔说过那些话。
为官者,无一人干净。
只要他想抓。
他就能抓到他们的小辫子。
陈乏善去大理寺任职之后,在床上对江翠翠越发凶狠起来,江翠翠以为他开始厌恶自己,经常背着他流泪。
身体日渐衰弱下去。
她觉得她配不上阿善。
被阿善厌弃也是应当的。
可她仍旧忍不住难过。
陈乏善以为江翠翠是因为贵女们话所以伤心难过,所以他愈加雷厉风行地办案,经常留宿在大理寺里。
彻夜不归。
江翠翠深感自己被抛弃,时常吃不下饭,睡不下觉,后来大吐了一场。
周杞仁是陈乏善名义上的叔叔,现在住在西院,他替江翠翠诊脉,喜悦道:“恭喜夫人,您有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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