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盛夏习惯了这种生活,回来时皮肤黑了一个度,心情却好了一大截,哪想到,才刚回来,盛舟渡竟然就坐在她家里等她,真是扫兴。
也不知道到了多久了。
盛舟渡依旧矜贵冷然,脖颈间的领带一丝不苟,正人君子模样。盛夏本来哼着歌,见到他的这一秒倏然停止。
空气中莫名安静。
盛夏还没开口,盛舟渡已经推过来了一张卡。
他出手向来大方。
盛夏冷笑一声:“盛舟渡,你这是拿钱想侮辱我吗?”
盛舟渡微微眯了眯眼,沉默了一会儿,他抿了下唇,嗓音有点哑:“小夏,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盛夏换上拖鞋,懒散坐到沙发上,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们俩的事情,你情我愿,没什么吃亏,你不必补偿,我也不缺钱。”
“我知道你不缺钱,这是我的一片心意。”盛舟渡耐心道,“收下吧,小夏。”
“我收下了之后呢,还是跟你保持那样的关系?”盛夏冷漠看他,唇边笑容轻佻,“说实话,我人生就越轨这么一次,这种不正当的关系我迟早会厌倦,只是提前到来了而已。”
“我不想再麻痹我自己了,盛舟渡你走吧,我不恨你。”
盛夏嗓音很轻很淡,说完这番话眼神再没看向他。
似乎有风席卷了过来,只是一瞬间的功夫,盛夏压根没反应过来,炙热的吻就卷了过来,他吻技向来很好,缱绻吻人,让人不知不觉醉倒在了一个旖旎的梦里。
盛舟渡唇舌霸道,狠狠剥夺掉她的呼吸。
对她来说,这梦没有暧昧,只有无尽的心碎。
盛夏抬起腿,毫不留情踹他一脚,一个巴掌扇过去:“盛舟渡,你这样可就是骚扰了。”
“最后一次,希望你好自为之。”
*
也不知是不是盛舟渡后期想通了,他后来也断断续续找过她好几次,也不像最开始见面时那么骄傲。
分开好几个月,盛舟渡的身边没出现别的女人,工作上都没之前那么勤勉。
盛夏渐渐相信了,他们原本都不是随便的人,只是恰好了遇到了对方而已。
天雷勾地火,而后天塌地陷,坠入情网要不得。
盛夏对他再没有什么盼望,哪怕他说什么甜言蜜语,她统统都听不进去。
是在很久之后,她才偶然从林晚意那里得知,盛舟渡之所以选择不婚主义,是因为亲眼看见母亲因为父亲出轨,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失常而跳楼,后来,父亲和小三还生了一个女孩,过着幸福甜蜜的生活。
这件事当时轰动于整个霖城。
对于一个念初中的孩子来说,母亲之死更是印刻在了心灵的每一个角落,他不信任婚姻也很正常。
可盛舟渡从未解释给她听,她并不知道这些。
林晚意挂断电话之前,犹豫了一下:“这是宋凛州跟我讲的,我觉得还是说给你听比较好,不是要求你做什么,就是想让你了解他更加全方位一些……”
深秋时分,寒风刮骨,树叶低靡,万物摧枯拉朽。
从计程车下来,盛夏裹紧领口,从小区门口慢慢地往家走。心情复杂,像凭空丢了几十道最难的奥数题给她,她数学成绩向来不怎么好。
盛夏从没对任何人说过——
十八岁那年的酒吧,她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那人成为栖于她心上的明月,从此无人再入她眼。
绵延了数十年的爱意,放不下丢不了,可没有结果的事情她做过一次,不想再做第二次。
这些年的盛舟渡又是如何过来的呢?
侩子手挖去了他的心肺,夺他所爱,抢走了他的幸福,却赚得盆满钵满。
盛夏承认,她心疼他了。
胸腔中藏着一团解不开的乱麻,她无暇抬眼看别处,只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却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称呼:“小夏。”
弯月普照,楼梯口旁,男人的嗓音仍旧沉冽好听,像梦一样遥远。
盛舟渡站姿笔挺,气质清绝,却比之前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透出点落魄贵族的味道。
“我有话跟你说。”见到她的那一刻,盛舟渡紧蹙的眉头终于松开,唇角晕开一抹笑,目光在她脸上逡巡,闪烁着点点笑容。
“我不能没有你,”盛舟渡嗓音低缓,像最真诚的信徒,“我想把我的过去,现在,未来,都讲给你听……”
失去盛夏的这些天,他的心脏倏然空洞,整个人如同置身于巨大的冰窖,唯有盛夏是他的光。
他要将那个完完整整的,并不完美的盛舟渡坦白在她面前,让时间重来,让故事重演。
病态的关系他也不想要了,他要堂堂正正站在她面前,要扭转乾坤,而后,云开雾散,光影重现。
盛夏这次没有推手将他拒绝,她倒是好奇他还能说些什么。
未来的路还有那么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谁又能说得准?
或许下一秒就有答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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