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师傅我走了!”靳言把邢师正在改装的机车要用的牛角手柄递过去,看车行外白昊的车已经调好了头,跟人打了招呼,抓起围巾胡乱地套在脖子上就匆匆出了门。
他上了车,又一把摘下围巾扔到后座,白昊无奈地看他一眼,把他外套上扣错的纽扣解了重新系好,道:“下次慢一点,不要急。”
靳言笑:“我怕少爷等嘛!”
“等多久都没关系。”白昊又给他系好安全带,才重新发动了车。
这个机车车行是刀疤和乔宇开的,不算大,也不图挣钱,算是乔宇给自己找了个同好聚集地。靳言回来后,整日往这边跑,魂都要丢在里面。
他们今天要去白敬和李书意那里吃饭,李书意搬回去有段日子了,眼看着年关将近,约了这个周末让他们过去聚一聚。
白昊正要问靳言早上在车行做了些什么,话到半途,接到项目经理的电话。
这次他们要竞拍的一块地,合作的是国外一个很是牛逼轰轰的设计事务所。项目经理要跟老外在设计理念,房型,材质上进行沟通,还得和国内的规划部门对接各种指标,人都要疯了。
白敬为了锻炼白昊,让他从头开始跟进这个项目,人家才把电话打到了他这里。
白昊等他把大概问题说完,又把电话打到了国外。
靳言坐在旁边,听他叽里咕噜跟人家说着他一句都听不懂的德语,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昨天晚上在车行,靳言就被乔宇“挑拨离间”了一通。
说他呢,是个脑子里没有墨水的,不比草履虫聪明多少,跟白昊这种精通几国语言的高知精英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并且随着时间流逝,白昊越往高处走,两个人的差距就会越来越大,早晚得出问题。要是哪天,白昊身边出现个跟他那样差不多的人对他有意思,靳言就危险了。
靳言看着窗外,越想越充满危机感,又重重叹息一声。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深入伤感,一辆s1000rr驶过来,刚好停在了白昊车旁。
这辆重型机车车身通黑,轮廓线条极为锐利,侧护板的鲨鱼头喷绘更是个性十足,车主还戴着意大利一个著名赛车手的限量版同款头盔。
靳言顿时口水都要流下来,什么共同话题都忘到了爪哇国去,按下车窗玻璃,手指扒在车门上,双眼发光地盯着人家看。
他那视线强烈得人家机车车主都没法忽略。
穿着黑色皮衣的车主扭头,朝他翘起拇指比了个赞,然后等红灯一过,捏紧把手就冲了出去,轰鸣的引擎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靳言忍不住朝人家背影吹了声口哨,若不是白昊把他抓回来,差点连头都要探出去。
“太帅了吧!”
白昊额头青筋一跳。
“太拉风了吧!”
白昊握紧方向盘。
“太男人了吧!”
白昊脸都黑了。
可这是靳言喜欢的东西,他也没法去吃这种幼稚的醋,只得转了话题问:“刚才在叹什么气。”
靳言本来都把这茬忘了,白昊一提,他又露出愁眉苦脸的样子来。
白昊以前跟他说过,两个人有什么都要说出来,不能憋在心里胡思乱想。只要彼此坦诚,不管是什么问题都可以一起解决。
靳言本来昨晚就想跟他说的,哪知睡前跟白昊亲着亲着走了火,后来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他脸有些红了,咳了咳,没提乔宇,把心里的担忧老老实实说了出来。
其实乔宇说得一点都没错。若他们两个人是现在才相遇相爱,学识上的差距真是无法弥补,很难走远。可他和白昊,在还是小屁孩的时候就生活在一起了,积淀了足够深的感情,还需要什么共同话题来巩固两个人之间的好感和联系呢。那些生活中的鸡毛蒜皮,油盐酱醋,甚至白昊上班打哪条领带,靳言晚饭要吃什么,哪怕是一个拥抱,一个亲吻,都是他们之间的“共同话题”。
白昊说完了,靳言还傻呆呆地看着他,小时候他遇到什么不懂的,他少爷都是这样耐心教他的。所以他少爷的意思,就是说他们能彼此喜欢依靠,那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是一辈子的共同话题。
靳言想通了,又觉得他少爷怎么这么厉害,好像世界上都没有什么可以难倒他似的。刚好车也停了,他嘟起嘴,凑过去在白昊脸上重重亲了一下,然后就高高兴兴下了车。
幸好乔宇不在,否则大概能被他这神奇的草履虫脑回路气得吐血。也亏得他是靳言,不然就这个问题,换个人,大概纠结忐忑几年也解不开心结。
进了门,一见到白敬,靳言就结结巴巴喊:“舅……舅……舅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喊出声“救命”来。
之前他总是叫白先生,实在显得太过生分,白敬也跟他提过,在他面前不用这样拘束。本来靳言是想喊白叔的,被白昊哄了许久,最后就跟着改口喊了舅舅,但多少还是有些不太习惯和紧张。
白敬让他们自己坐,又让许管家把靳言爱吃的点心水果都端出来,然后才上了楼。
打开卧室门,都已经下午了,窗帘还紧紧拉着,一点光也没透进来。
白敬开了灯,走到床边,膝盖抵上去,俯下身先亲了亲趴睡在床上,半边脸都埋进枕头里的人,轻声喊他起床。
结果对方不但不应,还干脆把脸彻底埋进了枕头里。
白敬怕他呼吸不畅,把他从床铺里捞出来,又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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