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这会儿也觉出自己的无聊来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扭头,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
白敬没答他的话,反问道:“靳言怎么样了?”
“还行。”
李书意不愿意多说,白敬也没再往下问,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要是换到前几天,李书意现在已经起身离开了,他并不想跟白敬独处。
可这世间所有的事,若是带上了一个“最后”的定义,人心就会生出许许多多的不舍来。
再怎样浓重的爱,怎样刻骨的恨,已经是最后了,那就随它去吧。
“我明天走。”白敬再次出了声。
“嗯。”李书意懒懒散散地点头。
“你帮我看着公司。”
李书意听了这句,瞥了白敬一眼,自己都觉得好笑:“你也不怕等你回来,公司就不是你的了?”
白敬神色淡淡地吐了两个字出来:“随你。”
李书意一下笑不出来了。白敬这是吃定他了啊,吃定他绝不会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李书意心头恼怒,想着要怎么报复白敬一顿,要怎么把白家的公司搞得乱七八糟,让白敬回来面对一堆烂摊子,看他还能不能这么气定神闲。
只是想着想着,他又忍不住唾弃了一下自己。
算了吧,你也就是想想。
李书意收回心神,刚好前面走过两个十来岁的少年,一个手上提着餐盒,一个背上胸前各,正兴高采烈地说着什么。
李书意一直看着他们,等两人进了住院大楼看不见了,他突然问白敬:“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他还在那儿皱着眉想自己上高中时多少岁,白敬就沉声给了答案。
“十七年。”
李书意瞪大眼,扭头看白敬,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这么久?”
白敬看他脸上的表情,竟然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笑着点了点头。
李书意的记忆一下被拉回了高中时期,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当时的班主任叫什么来着?樊什么……”
“樊敏玉。”
“对,樊敏玉。”李书意不高兴了,“一开班会就花半个小时夸你……”他嫌弃道,“你家真没给她送钱?”
他那时本来就讨厌开什么班会,再说开就开吧,把该交代的交代完不就得了,非得换着花样地夸白敬,号召大家向白敬同学学习。
为这个,高中时期的李书意可没少在心里嘀咕白敬的坏话。
白敬脸上的笑都要收不住了:“没送。”
李书意明显不信,脑海里浮现出少年模样的白敬,又看看眼前的这个人,感叹道:“十七年啊……我们优秀的学生会会长,家世出众的豪门少爷,万千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一转眼,都变成大叔了。”
白敬脸上的神情颇为无奈。一把年纪听到这种话,还是从李书意嘴里说出来的,他还真是心情复杂。
李书意说完了,自己都乐个不停。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是他高中时从女生那里听来的。当时最受欢迎的两个人,一个白敬一个宁越,女生们天天纠结到底选谁。李书意后来都想告诉她们,别选了,你们的王子一号和王子二号已经在一起了。
他回忆着过去,嘴角的笑又一点点淡了。
其实现在想想,白敬和宁越,这两人家世外貌都匹配,从年少的相爱到如今的相守,本来是个挺美好的故事。
他呢,倒像个四处添乱的恶人,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故事里。
“后悔吗?”李书意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这么一句。
白敬看向他,他的视线却始终落在远处,“救了我,后悔吗?”
白敬没说话。
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
因为是后悔过的。
三年前跟李书意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厌烦不耐到极致的时候,是后悔过的。
他不想骗李书意。
刚刚还有几分轻松的气氛又再度变得压抑起来,李书意没纠缠不休,只是摇头笑道:“我还真是问了个蠢问题啊……”
李书意其实是能理解白敬的。要是哪个傻逼敢来威胁他,逼着他跟个不爱的人在一起,他肯定要一枪嘣了对方。
他能理解,但没法释怀。谁让他爸有个那样的下场立在他前面,所以知道白敬想要他死的时候,他就跟真死了没什么差别了。
白敬下意识地摸了摸无名指上的戒指,开口道:“李书意,明天宁越会跟我一起走,我跟他已经……”
“我知道。”李书意打断他的话,站起身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再说。”
白敬蹙眉,不确定李书意的这个明白是不是真的明白。从李书意出院后,白敬发现自己摸不准他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是高兴,还是伤心,他没办法判断出来。
但白敬看李书意平静的样子,也就没再把话说下去。
其实他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够明显。公司全权交给李书意,戒指也戴在了手上,明天宁越也会走。既然李书意也没提过两人分开的事,白敬就当他是默认了。
“行了,我去看看靳言,你也回去吧。”
李书意说完没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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