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玄面前沈奇向来狗腿,但以前也没狗得这么严重,只是从几天前开始变得格外狗。
沈奇脑子简单,摸不太清原委,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模式有什么变化,他从小就惯叶玄惯得厉害,言听计从本来就是常态。
而那一点儿难以察觉的、微妙的变化,起源于前几天晚上……
来住校前,沈奇、叶玄、沈白和叶云团一起住那套临江大平层——沈白是当年狡诈多端的犼宝宝,叶云团则是混沌宝宝,云团取“云吞”的谐音,四舍五入就是馄饨。
那晚,几只神兽幼崽组团去浪,叶玄在这方面不大合群,待在家里看书。看到十点多打算冲个澡,想起主卧浴室的莲蓬头前天坏了还没修好,漏凉水漏得厉害,就去了客卫。
这套房是五室两厅三卫的设计,一间书房,四间卧室。叶玄这些年因为慢,慢成了团宠,带卫生间的主卧归他。叶云团的混沌能力颇为实用,开任意门帮沈奇他们逃课、用空间藏匿零食课外书,为组织立下汗马功劳,也分得一间带卫生间的次卧,剩下一间客卫两间客房就归沈奇和沈白。
叶玄在客卫冲完澡,发现没拿浴巾。浴巾不好混用,反正家里没人,他用纸擦了擦手,捧起那团换洗衣物,**地就想溜回主卧,结果一开门,被晃出卧室接外卖的沈奇撞个正着。
水汽蒸腾,佛手柑淡香飘溢。
“你怎么……”叶玄软软的声音和淡香一起飘过去,有一丝慌乱,“没跟他们……去玩啊?”
“下午睡着了,四点睡到十点半,”沈奇黑发蓬乱,打着哈欠朝叶玄瞟去,噎了一瞬,“……起来没一会儿。”
他自打上小学就没再跟叶玄一起洗过澡,也早已忘记上次“坦诚相见”是什么时候,大约是初二暑假去游泳那次,但也都是穿着泳裤的。
叶玄岔着两条瘦仃仃的腿,站在溅水的理石砖上,往下迈一步,脚踝细得直招人上手抓一把。
抓一把——这念头沈奇以前也有过,没觉得不妥,脚腕长得细,就是惹人抓。
可那一瞬,不知是被佛手柑的香气熏傻了,还是叶玄语调里的那丝慌乱会传染,总之,那一闪而过的念头令沈奇心头莫名一跳,忽地有些扭捏。他视线心虚地往下溜,溜到黑胡桃木地板上,又贼似的往回一勾,落在叶玄趿拉着拖鞋的脚上。
叶玄的脚趾尖被热水泡得泛红,可脚趾本身白,唯独尖端,像让人横抹了一道胭脂……沈奇一怔,目光像是受了惊,猛地往上一跳。
好嘛,手指尖也是泛红的。
……像水蜜桃。
热水害人,香味儿害人,柔红的手指尖更害人,沈奇的目光再次受惊,往叶玄中间一跳……这回跳完,彻底不知该把眼珠放哪了。
曾经软得像个小包子似的叶玄长大了,和他一样——沈奇仿佛是刚从四五岁时魂穿过来,刚意识到这件事。
外头,外卖小哥咣咣敲门,存在感极强。
大约是觉得被沈奇看光也没什么,叶玄平复得很快,甚至没抖开换洗衣物遮遮,而是探询地看向门,语气平静:“有人,敲门……”
“啊……”沈奇嘴皮子秃噜了一下,带着匆匆舔过的湿润,没话找话,“你那什么……洗澡呢?”
外卖小哥:咚咚咚,咚咚咚。
“你快,开门啊……”叶玄催促,往主卧走去。
“喔。”沈奇愣头愣脑地走到门口,别别扭扭地回头溜一眼,确认叶玄已回到主卧,才打开门。
吃饱喝足,沈奇回卧室躺下。
都怪下午觉睡得太久,十一点多他反倒睡不着,直挺挺地躺尸、瞪眼发愣。
沈奇十七岁,这年纪颇有些尴尬,是未成年不假,可事实上,这个年龄的男生脑子里时常黄波万顷。
沈奇不同,他纯得不像话。
他是头凶兽,青春期不注重发育,光顾着发狠,过剩的荷尔蒙大多用拳头打出去了。欲.念于他是陌生的、模糊的,他活到这么大连手都没用过。
朦朦胧胧的,一缕隐秘的悸动在探头,他烦躁、嗓子干、后脊梁发热。
这些症状不是头一回出现,以前也有过不少次……他心大,不太在意,更没摸清来自叶玄的亲密接触与症状发作间的规律。
烦躁就寻衅滋事,嗓子干就喝水,热就脱,完事儿。
可今晚,“症状”发作得格外明显,纵使心大如沈奇也难以将它们忽视。
灯没开,光线昏暝,四下黑乎乎的。可无论沈奇的视线转到哪,一条细白的轮廓都如影随形地粘附在视野中央,类似一种视觉暂留现象。
白、瘦,桃红的趾尖、羚羊般细的踝,牢牢扎在视网膜上,像中了邪。
沈奇耳根发热,焦灼地翻个身,有点儿懵。
这感受不好形容,尤其沈奇大脑沟回有限,更难咂摸清楚,反正他心里挺不舒坦的,像是后悔,觉得当时晚出屋十秒接外卖就好了,这也太他妈尴尬了。
想了一会儿,沈奇觉得自己有病,估计是澡堂子去太少,矫情的。澡堂子里全是光屁股,大老爷们儿都互相看,人家说什么了?
况且这可是叶玄,叶玄是他发小,过命的兄弟。
兄弟,为对方送命都不眨眼,遑论看一眼对方**呢?他看完叶玄居然尴尬成这样,不仅是矫情,而且摆明了没把叶玄当兄弟!
这他妈哪行?!
沈奇噌地坐直,义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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