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前,二楼棋牌室。
刚在阳台打完电话的练家俊推开落地窗,发现棋牌室里头一个个牌也不打游戏机也不玩,凑一处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听见练家俊推开落地窗的声音,还都很心虚地回头望了眼。
练家俊是一众人里年纪最大辈分也最大的,他看大家都望向自己,笑说:“你们不会是在说我坏话吧?”
“哪啊。”跟练家俊关系还算亲近的一个少年说道:“我们在说……那个谁。”
整个练家,能让他们怕到连名字都不敢随便提的,也就练望舒了
练家俊其实也怕那个比他小,但却比他更有气势,在爷爷面前从来不露怯的堂弟,不仅怕,甚至还有点畏惧。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觉得自己是练望舒的堂哥,就应该比练望舒更有威严才对,于是硬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淡定自若地问道:“望舒?他怎么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茜茜说她看到那个谁带了一个女孩子回来。”
“应该是同学吧”
“女孩子诶,是女朋友吧。”
“早恋的女朋友带太爷爷这,疯了吗,除非是未婚妻。”
“可我妈说了,他们姐弟三个都没订婚,哪来的未婚妻。”
“也可能是还没高中毕业,就没办订婚宴吧。”
带来这一消息的茜茜摇头:“不可能,我去问司机了,那个姐姐来这,只带了一箱牛奶当礼物。”
话落,众人都陷入了沉默,随后不知道是谁,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众人也都没忍住笑了起来。
对还没有经济来源的普通高中生来说,带一箱牛奶去同学家已经算是很大手笔了,但在他们这些虽然还是学生,但已经花钱如流水的人看来,未免过于寒酸,一看就是普通家庭出身。
因此他们都和“茜茜”一样,打消了女孩是练望舒未婚妻的想法。
门不当户不对,老爷子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女孩跟练望舒在一起。
那么问题来了,女孩到底是谁?
练家俊:“我下去问问吧。”
众人看向练家俊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勇士。
练家俊一方面很享受这样的注视,一方面又觉得不是滋味。
找堂弟问问话而已,都被视作勇敢,岂不是说明在他们眼里,练望舒的地位是在他之上的?
练家俊离开棋牌室,一步步走下楼梯,隐约听见练望舒与那个女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遂停下脚步等他们过来。
等待期间,他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件事情——
老爷子喜欢伺候花草,后院和温室都是他们不敢随便去的地方,生怕碰坏了老爷子养的花花草草,被父母责骂。
但就在大年初二那天下午,老爷子发现自己温室里的花不见了一盆。
老爷子还没怎么着,几个长辈就赶紧把他们叫去盘问了一遍。
之后有人去查监控,看见是练望舒拿的花,赶紧就跑去跟爷爷告状去了。
不少人都盼着老爷子能因这事儿冲练望舒发火,结果什么都没发生。
在他们看来宛如禁地,不能随便乱碰的东西,有人可以随便进随便拿,这就是他们跟那姐弟三个之间的差距。
他们在老爷子面前永远都得小心翼翼,唯独那姐弟三人与众不同。
练晨星和练席就不必说了,他们在公司都有着不小的话语权,老爷子偏心就偏心吧,练望舒不过是一个高中生而已,就算学习好也证明不了他的能耐,这年头高分低能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就因为没爹没妈是老爷子亲自带大的,所以能被众人仰视,甚至比老爷子的子女还要得老爷子喜爱,简直没道理。
名为嫉妒的种子在练家俊心里埋了许多年,以不甘为土壤,以愤懑为养料,一点点冒芽,生长。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未必会比练席差,至于练晨星就不比了,一个女的,迟早要嫁到别人家去,没什么好比的。
他就是还没毕业,等他毕业,他父母自然会把他塞进公司,到时候他一步步往上爬,练家家业最后会落到谁手上,谁又说得准呢。
练家俊等来了练望舒和楼筱。
知道楼筱确实是练望舒女朋友的那一刻,他觉得练望舒被老爷子宠坏了,不知道天高地厚才会敢把家境根本配不上自己的女孩带到这里来,但同时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里悄然而生——
若能利用这个女孩,让堂弟和老爷子起矛盾,老爷子还会像以前那样对堂弟好吗?
这个想法只在练家俊脑子里停留了一瞬,因为他对老爷子的敬畏,让他不敢把小算盘打到老爷子跟前,生怕练望舒没被老爷子嫌弃,自己反而成了炮灰。
可要他就这么算了,他又觉得可惜,于是他打算悄悄搅黄这段恋情,一能顺了老爷子的心意,二还能给练望舒添点堵。
两全其美。
他跟着两人去了后院,趁练望舒不在,在女孩面前说了练望舒的坏话。
他也知道自己说得不像样,但是足够了,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谈起恋爱来能聪明到哪去。
说完那些话,他便看见堂弟端着杯葡萄汁远远走来。
发现自己站在女孩身边,堂弟的脚步快了几分。他忍着后退的冲动,等堂弟走近,摆出一如既往的亲和笑脸,开口说道:“袖扣找到了,我就不在这儿打扰你们俩……”
话没说完,从练望舒手中接过果汁的楼筱石破天惊地来了一句:“他说你对别人都是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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