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酒弯腰把小魔王抱起来,问:“今天都玩了什么?”
陈岁安咿咿呀呀地说:“玩马!小马!”
林知酒一顿,看向陈羁。
陈羁冲她抬抬下巴,指客厅一角的那个玩具马:“那个。”
林知酒弯了下眼睛,走过去也在沙发上坐下,放下陈岁安,伸手在林岁时小朋友圆乎乎的脸蛋上轻戳一下:“想不想妈妈?”
林岁时乖乖抿着唇角,看着林知酒乖乖点头。
林知酒叹气:“我们岁时的话是不是全让岁安说了呀?”
“才妹有!”陈岁安抢答:“哥哥,笨笨!”
林知酒笑着靠在陈羁肩上,陈岁安努力地爬过去,往林知酒怀里钻:“安安要抱抱!”
林知酒只好又把小女孩抱紧怀里。
陈岁安窝在林知酒颈肩,吸吸鼻子,嘟囔:“妈妈香香。”
说完又看了眼陈羁,葡萄似的大眼睛转转,告状似的说:“爸爸,讨厌。”
陈羁:“?”
林岁时却在此时出声:“妹妹,讨厌。”
“……”
“……”
这话刚说完,林知酒怀里的小魔王嘴巴一瘪,眼泪就跟提前准备好似的流了下来。
大颗大颗的。
抱紧了林知酒脖子不撒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羁坐好,直接伸手,把小魔王从林知酒怀里接了过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也不哄,就问:“我怎么讨厌了?”
陈岁安哭得一抽一抽的,磕磕绊绊地回答:“爸爸……爸爸,不,不抱……”
林岁时补充:“爸爸不抱臭安安,安安讨厌爸爸。”
陈岁安止了哭腔,认同地点点头。脸上还挂着泪,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陈羁眉梢扬起,笑道:“我哪没抱你?”
陈岁安:“就没有!”
林知酒又笑着靠在陈羁肩上,没办法,岁安的脸和陈羁实在太像,看着他们“吵架”,是挺有意思。
到了喂奶的时间,两个育儿师过来,分别抱走了两个小孩。
林知酒又在陈羁脸上戳了戳:“你能不能别老和安安吵架?”
陈羁捉住她那只手,起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边往楼上走边问:“我有?”
林知酒说:“有。”
她说着就打了个哈欠,脸窝在陈羁颈间。
陈羁望了望她,步子很稳:“她一天天怎么那么多话?太吵了,怎么就和你一模一样。”
“哼。”林知酒眼皮已经耷拉下来,干脆直接闭了起来,轻声说:“我小时候可乖了,才不吵,明明更像你。”
说着话,声音已经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都快听不清。
陈羁笑了下,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
20xx年的4月2日。
林老的四周年忌日,也是林询与许心芩的二十四周年忌日。
黑色轿车在墓园外停下。
后车门打开,快三岁的小女孩蹦跶着跳下来,“快点哥哥。”
林岁时脚步稳当,下来等在车边,伸出手,乖乖地说:“妈妈我牵你。”
林知酒伸出手来,放在小男孩手上,然后才下了车。
驾驶座上的男人也落了地,陈岁安立刻噔噔噔跑过去,抱住陈羁的腿,指着哥哥说:“爸爸你看!哥哥这个马屁精!”
林岁时听见,回过头来看了眼,又转回去平静地问林知酒:“妈妈,你为什么给我生了个喇叭精妹妹?”
林知酒:“……”
她也一度想不通,儿子乖得像个小棉袄,女儿却闹腾得上天入地。
陈羁叹了口气,弯腰抱起小喇叭精,说:“消停点吧。”
陈岁安立刻委屈地说:“爸爸你嫌弃我了吗?”
陈羁没回答,走过去用空着的那只手牵起林知酒,道:“走吧。”
林知酒也牵起林岁时,同样说:“走吧。”
林老的墓和林询许心芩的离得很近。
陈岁安这个小喇叭精,到这儿也是消停不下来的,见到墓碑上的照片,就开始了:“太姥爷,姥姥,姥爷!我又来看你们啦!”
陈羁和林知酒笑了笑,由着她去了。
陈岁安小嘴叭叭的:“你们想我不?我最近过得很开心!我们家院子里的苹果树开花啦,爸爸说再过段时间要能结果了,到时候我偷偷摘给你们!”
小姑娘像个话痨似的,从爸爸妈妈不让她去湖边和羊驼玩,说到九月就要被送进幼儿园的心酸。
到最后,还是林岁时忍不住,直接捂住小喇叭精的嘴巴,才让她停下。
祭奠完几位长辈,陈羁女儿,牵着儿子往出走,留林知酒和爷爷与爸妈说悄悄话。
她回头望了眼,男人挺拔如松,陈岁安抱着他的脖子说话,林岁时则跟在旁边,也不让爸爸牵,稳重得像个小大人。
“爷爷,爸爸,妈妈。”林知酒弯起唇角,“你们有没有放心?应该有吧,我有时候梦见你们,也都是你们冲着我笑。你们也看到了,岁时和岁安很乖,有人爱我,也有人永远护着我,一切都很好。我希望,一直这样下去就好。”
–
陈羁停在远处,还能瞧见林知酒在墓前的身影。
怀里的陈岁安忽然说:“爸爸?”
“嗯?”
“如果我和妈妈同时掉水里了,你先救谁?”
“……”陈羁只对这小屁孩提出的这个问题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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