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郎把凌雪峰迎进店里,年长的向年幼的示意一下,年幼的仍是带着几分羞怯。年长的剜了她一眼,就热情地问他:“大哥需要什么服务?”声音浑厚中带着沙哑。
凌雪峰说理发。
年长的又向年纪小的示意,年纪小的却仍然脸红。
年长的又不易察觉地恨恨剜她一眼,转而脸上堆笑:“大哥理发是需要洗头的。”
凌雪峰说:“好呀,我去洗,在哪里洗?”
年长的又向年纪小的示意,年纪小的这次没再退缩,而是说了声:“大哥请这边。”她的声音轻柔清脆,还带点童音,让他听得如沐春风。
于是带着凌雪峰到了一道红色帘子后面,那里有一个陶瓷水池,上面挂着个不锈钢水箱,水箱上还有个温度计。水箱下面是一个斜斜的躺椅。
姑娘在煤炉上烧了一壶开水,一面又羞怯地坐在那里。
年长的女子过来抢白了一句:“死丫头,真呆,水半天才能烧开,就陪大哥聊一会儿呗。大哥别介意啊,这丫头才来,胆子小……”
凌雪峰倒不好意思起来。
他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姑娘多大,家哪里的,为什么不上学?
姑娘都一一小声告诉他。然后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尖。
凌雪峰想打破僵局,但苦于自己这副形象,也不便多说什么,就干巴巴地等水烧开。
水壶很快烧开了,姑娘把它提起来,却又抬头望着高高的水箱,有些犹豫,显然,她怕失手让开水洒到外面,烫着自己或客人。
凌雪峰看她为难,就接过水壶,倒入水箱里。
然后又接了一壶凉水倒进水箱,看着水箱上的温度达到38度,姑娘低声说了声:“谢谢大哥。”
然后让凌雪峰躺在椅子上,把头送到水箱下面。
她扭了一下水龙头,凌雪峰直觉得一股暖流从头上浇过,小姑娘在他头上揉了揉,把纤细的手指插进他的头发里面,把手上挤上香喷喷的粉色洗发膏,揉进去然后又一下一下地抠他的头。
她的手法那样熟练,那样温柔,凌雪峰不知不觉睡着了。
朦朦胧胧感觉他和云亭亭在一起,抱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婴,在春日的公园里逛。
公园里有蜜蜂有蝴蝶,不断往他身上飞。
他怕孩子被蜜蜂蛰了,不断摆手拍打着。
忽然一只蜜蜂直奔他的脸飞过来。落在他的鼻子左侧,他来不及躲闪,蜜蜂已经在他脸上叮了一口。他疼得哎呦一声,挥手拍打过去。
想不到一把打在云亭亭的手上,云亭亭哎哟叫了一声:“大哥你打我干嘛?”
凌雪峰一睁眼,才发现刚才是南柯一梦。
那姑娘手里正拿着一个亮晶晶像小刀子一样的东西。
凌雪峰问:“你这是干什么?”
姑娘说:“大概脸上有几个黑头,我帮你挤掉。”凌雪峰这才看清,她手里拿着的是一个专门挤黑头的小工具,柄又细又长,头上有一个米粒大的小窟窿。
凌雪峰说:“黑头?我头发都是黑的。”
姑娘笑了。
凌雪峰仍然莫名其妙:“笑什么?我一根白头发也没有。”
姑娘解释说:“黑头不是那个意思……黑头就是脸上皮肤里的脂肪粒,清理掉皮肤才能光洁鲜嫩。”
凌雪峰似懂非懂,隐约记起好像类似的话也听丁焱焱讲过。
他说:“我来是理头的,不是挤黑头的。”
姑娘说:“挤黑头也不贵。理发一块,挤黑头加一块。”
理发一块,这是一个很贵的价格,因为他在别处理发都是五毛,但是这姑娘长得漂亮,声音好听,更何况他要急着理发,因为理了发才能照相,照了相才能办执照,也就没有侃价。
姑娘见他答应,就把他脸上的黑头全都给挤完,她把那个小工具对准他脸上的小疙瘩,使劲一按,一个小颗粒就被挤了出来。挤黑头有点疼,甚至还会流点血,难怪刚才梦见密封蛰脸呢。
好在挤的过程中,两个人脸挨很近,可以近距离地盯着姑娘放肆地看,接受她湿润的气息,这点疼也就不算什么了。
挤了七八个黑头,她才把他带到理发椅上面。给他披上一件白大褂,拿起一个手动理发推子给他理。
趁这功夫,凌雪峰又把目光盯住镜子里面。
凌雪峰正通过镜子欣赏着姑娘婀娜而略显单薄的身材,突然透过镜子,看到她也在看镜子看他的发型效果。两个人猛地在镜子里对了一下眼神,凌雪峰不由有些不好意思。
姑娘也发现他通过镜子偷看,就不怎么向镜子里看了。
凌雪峰就又低头,盯着姑娘的鞋尖发呆。
突然,姑娘告诉他:“好了,大哥再看看效果。”
凌雪峰远远看了看,感觉自己清爽了许多,再走到镜子跟前看,效果非常满意,他又从鲁滨逊变回了普希金。
就问多少钱?
姑娘说:“一共两块。”
那个年纪大的大姐从外面进来,一把将姑娘推到后面,姑娘差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还没结束呢。”
凌雪峰同情地看了看姑娘,幸好她很快稳住了,没有摔倒:“发都理完了,还有什么事?”
那位大姐说:“还要吹风,还要打摩丝。”
凌雪峰问:“是不是又要加钱?”
姑娘过来了:“那都有价目表呢。一看大哥就是个大老板,不在乎这块儿八毛的。”
凌雪峰一看墙上的价目表,确实价格不高,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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